男孩子都默默地坐在堂屋。
陳忠檁率先打破了沉默:“我們家既沒有朝廷重臣,又沒有顯赫家世,只是一個新封的四品鄉君府,為何能與東宮結親?”
“我們是朝廷的糧倉啊,源源不斷地提供高產糧種。”陳忠楣看得很清楚,“除了賞錢賞物,就是升官加爵賜婚。”
“五妹進了東宮,從此就不容易相見了。”陳忠柱有點傷感。
陳英停止了哭泣,從陳帆懷中抬起了頭。
陳月開啟門,丫環端著水盆走了進來。陳英洗了洗臉,坐了下來。
“我就是有點害怕,太子可是儲君,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。”陳英小聲說道。
陳月抱住她:“我們都是很緊張的。第一反應不是飛黃騰達榮華富貴,是怕你在那裡受委屈,又無法跟家裡人講。”
她話鋒一轉:“其實也不用那麼害怕。嫁給普通人家也可能受苦,你看看柳家的大姐姐,對夫家多好啊,還是要受磋磨。帝后是大襄朝最尊貴的公公婆婆,太子是同輩中最尊貴的男子,拿出十二分的心來敬仰都是可以的。”
“對啊,婆婆罵兒媳打兒媳的多著呢,稍微有點地位的就晨昏定省立規矩。”陳雅補充。
“可是東宮的女人那麼多,各種手段層出不窮,怕是沒得安生。”陳秀擔憂。
陳帆笑著問陳英:“你想做太子妃嗎?”
陳英搖頭:“太子妃的孃家都是顯赫的,責任也是重大的。我自知擔不起太子妃的職責。”
“那就解決了第一個大問題,心態問題。對聖上和皇后保持忠心,對太子和太子妃保持忠心,清楚呈現自己的態度,太子妃首先不會是你的敵人。”陳帆說。
陳雅重重點了點頭:“緊緊抱住聖上、皇后、太子和太子妃的大腿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陳英笑著抹了抹眼淚:“小妹就是可愛。你們這麼一說,我覺得豁然開朗。”
陳秀也想明白了:“不是還有規矩在麼?只有另外一個良娣是和你平級的,其他人都是比你品級低的,不需要把太多心思放在她們身上。太子的感情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那要是另外一個良娣總跟五姐不對付,怎麼辦呢?”陳雅擔心。
陳帆笑了:“這起碼是兩年以後的事情了,現在不要杞人憂天。到時候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。這兩年好好生活,好好成長,自己是第一重要的。”
崔雲朗聽到賜婚的訊息,渾身都繃緊了。聽得是陳英,才鬆了口氣,隨即又繃緊了。
“我得趕緊回家一趟,把親事跟家裡人講一講。”他找到章辭,要求請假。
章辭同意了,給了他一週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