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麗和七個孩子都出去了。傍晚回到家，他們都說找到了活計。
費成業幽幽地嘆了一句：“人的命還真是不一樣啊，那幾人都是逃荒的，竟然跟著鄉君做起了千金小姐。你們卻要種地做工。”
周老爹大怒：“人家是被家裡拋棄的，我家的孩子是沒爹孃嗎要被別人收養？孩子在我周家少吃的嗎？”
費成業撇嘴：“人家小柱小丫的親生爹孃可還好好地活著呢，就扔在元豐縣不管了，只顧著自己享福。那鄉君府淨養出些沒良心的。”
周老爹氣得脫下鞋子扔了過去，被費成業躲掉了，繼續聒噪：“我要是當初和你們一路，說不定早就攀上鄉君府混個管事了。”
周老爹氣得又扔了只鞋子，費成業跑遠了。
周清說：“那些讀過書的女孩可風光呢，她們不是做了女帳房就是做了女管事。”
方二嬸驚訝：“這麼厲害？”
周清點頭：“真的，她們能寫會算，站那兒就顯得氣度不一樣，老早就被選中了。可是現在她們要全天做工了，就不能去上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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嶽月愣了愣：“那女子書院豈不是沒人讀書了？”
周清點了點頭。
陳帆等人惆悵地靠坐在椅背上，成了一座座雕像。
馮夫人進來了：“我們諸位女夫子都失業了？”
眾人起身準備行禮，馮夫人揮了揮手：“在家裡不用總是行禮，都坐著吧。”說著她也坐下了。
陳帆給她倒茶，她笑道：“你們辦女子書院的目的已經達成了，讀過書的女孩子都可以做帳房或管事，比很多男子的工錢都高。”
陳月張了張嘴，說：“總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。”
馮夫人笑了：“女孩子沒法參加科舉，這是肯定的，鄉君府也沒法給她們安排衙門內的差事。現在這樣有機會做工掙錢，展示自己的本事，已經是她們最好的成就了。”
陳帆彎了彎唇：“我就是想著給她們安排個好的去處，可是一直沒辦成。元豐縣那邊的店鋪基本上是簽了身契的，這邊也確實沒有明確的差事。這或許是我惆悵的原因吧。”
就算昌平鄉有正式的衙門，也沒有女子的工作崗位。
陳月笑了笑：“可能是突然結束了，有點不適應了。”
陳英和陳秀直點頭。
“那是你們突然就成功了。不管是提前回家的還是繼續讀書的，她們都領到了好差事，是你們教得好。她們也證明了，女孩讀書和不讀書還是有區別的，多讀書和少讀書也是有差距的。以後再開課，就會有更多的女孩來上學了。”馮夫人笑著寬慰她們。
“那隻能收年紀小的，等她們長大一點就要做工了。而且後面的學生不一定能做到帳房和管事。”陳英興致不高。
“男子讀書也不是都能科舉高中，辦學堂做夫子難不成還要打包票？盡心盡力就好。”
陳月她們起身行禮：“謝夫人提點。”
馮夫人點頭：“正好你們也多點時間做做自己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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