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帆站在幾棵楤木前,望著樹上飽脹的芽胞,有些已經綻出了嫩芽。
“這也能吃?”章辭打量著眼前高矮不一的樹。
“能吃,人稱山野菜之王。”
章辭輕笑:“我這兩年吃的野菜,比我之前十六年加起來都多,結果卻發現,吃的都是普通的。”
陳帆也笑了:“野菜是窮人裹腹的,文人吃野菜是風雅,吃完野菜再作詩。富貴人家吃野菜是圖新鮮,或是為了某些藥用價值。”
“你是哪種?”章辭想抬槓。
“這三種我都不是。”陳帆斜了他一眼,眉梢微挑,落在章辭眼裡,就是顧盼生姿,柔情萬種。
陳帆看他呆呆地,不禁又笑了,章辭看得更呆了。
“不知道那些大夫有沒有來採收過。”陳帆自言自語。
陳月他們趕上來了。
“這種樹在山下沒怎麼見過哦。”陳忠簷對它們沒什麼印象。
“我們也沒見過。”陳雅和陳忠柱搖頭。
“這種我吃過,我們那裡叫它刺嫩芽。”陳忠檁認出來了。
“能入藥嗎?”陳秀問。
陳帆點頭:“活血祛淤,主跌打損傷。可以修復我們身體的一些創傷,可以有效地緩解胃部的疼痛。”
孩子們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用眼神交流:“你有創傷要修復嗎?”“好像沒有。”
大家又轉了一會兒,就往回走。
臨近吉祥村,陳帆說下船走走,看看山裡的情況。
大家進了村,卻發現村上靜悄悄的,沒有人走動,也沒有誰家在喧譁。一路從村子中間穿過,都沒見到誰。
白策的耳朵動了動,說:“青山村那邊很吵。”
青山村?大家屏息凝神,隱隱約約好像是有聲音飄來。
大家往青山村走去。還未接近,就聽到那裡人聲鼎沸。相互看了一眼,白策和燕筇便飛身掠向屋頂,很快白策又飛了回來,向章辭做了幾個手勢。
章辭摟住陳帆的腰躍向某處屋頂,其他人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。
大白天這樣趴屋頂上看熱鬧,陳帆覺得臉上有點熱熱的。
“抬頭會被人發現嗎?”陳帆趴在屋脊後,問章辭。
“一般人不會往屋頂上看。”
“那些站得遠的容易發現啊。”
“你又不是正對著他們,他們會四處搜尋屋頂上有沒有人?”
陳帆說不過他,只好動手捶了他一拳,抬頭看向前方。
面前的空地上站著許多人,小路上圍牆邊也都擠滿了人,有些人手裡還拿著鋤頭。這是有什麼激烈衝突嗎?
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,扯著嗓子喊:“大家都聽到了啊,這一家子都不孝啊,不把我這個做孃的放在眼裡啊!”
陳帆不知前因,聽得一頭霧水。圍觀人群嗡嗡嗡地夾雜著多種口音,她也沒聽清內容。
齊筠不知從哪裡飛了過來,低聲對陳帆說:“打聽清楚了,這老太太姓王,大兒子叫沈大河,小兒子叫沈大山,他們是被分在青山村的。她哥哥一家是被分在了吉祥村。今天她的侄女王氏帶了個媒婆過來,說要給沈大山的女兒沈新月做媒。”
然後意見不合?
齊筠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一對夫婦,說:“沈大山和妻子周小草。”
周小草?陳帆沒能控制住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