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辭看了眼馮管家:“你都去看過了?”
馮管家點點頭,“我跑了幾家牙行,從其中兩家選了些房源,他們能提供清楚的圖紙和資訊。我看過之後大致畫了出來。還有一家是房主自己出售,不透過牙行。”
陳帆看了看最上面的一張紙,畫著簡略的平面圖,寫著房子的面積、結構和所在位置。
“房主資訊可瞭解?”她問馮管家。
“是的,房主資訊大致說了一下,具體情況墨箋他們會去查。鄉君和公子到時候可以詳細瞭解。”
章辭一張一張地跟她講著所處街道的一些資訊,她重點看房子的面積和戶型。
“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都有?”她看著章辭。
“城北三教九流都有,有錢人不多,小吃店容易被百姓接受,打聽訊息也方便。”
“安全嗎?”
章辭笑了:“誰敢招惹昌平鄉君的店?黃葉她們也可以派過去。”
“城北開書店也可以,讓他們看看書,受點薰陶。”陳帆覺得,單是書齋裡那些桌椅書櫃的佈局,就能給人安靜的感覺。
“好主意,要不要專開一間女子書齋?搭配鮮花、擺飾和糕點,書院那些女孩也可以來做事。”
陳帆笑著看向他:“章公子很懂哦?”
章辭看了眼馮管家,馮管家早已看向自己的腳趾頭。
下午,兩人帶著陳月和陳忠簷看房子。
城東那座房子只和縣衙隔了一條街,有兩層,原先是個茶樓。到了茶樓附近,車伕停下了馬車,章辭看著陳忠簷:“你和你二姐先去看看。”
陳忠簷和陳月下了馬車,十幾分鍾後回來了。
陳忠簷說:“那家茶樓經營多年,生意很好。有陣子的茶葉不如以前的好,少了許多富貴客人。後來說書先生也離開了,之後的說書生意也越來越慘淡。東家就是房主,母親患病多年,家中開支已然不夠,眼下弟弟又斷了腿,他急需用錢,開價並不高。但是很多人都在壓價。”
章辭瞭然:“價錢如何?”
“這茶樓的位置極好,縣衙就在附近,治安不用擔心,做女子的生意甚是合適。兩層的茶樓連後院賣個八百貫是可以的,東家只開了七百二十貫,但是那些人太離譜,竟然壓到了五百貫以下。”陳忠簷說。
“現在局面僵持不下,東家心疼,不願答應。想買的又不甘心出價比別人高出太多。”
章辭起身:“我們去看看房子,如果滿意,就買下吧。”
兩人走進茶樓,裡面有很多人。那個又急又氣的男子,或許就是房主吧。其他人都是一副你“你再不賣就賣不出”的表情。
兩人也不往前湊,四處打量著房子。有幾個也和他們一樣,安安靜靜地邊走邊看。
一樓和後院的面積都比書齋那邊大,中間的庭院也寬敞。二樓是躍層式的,設了一排雅間。
章辭各個地方都走了走,從不同角度觀察著。
“我覺得這房子挺好,你意下如何?”
陳帆笑了笑:“我很喜歡。”
兩人站在柱子旁,望著樓下。那幾個上樓看房的也是靜靜地看著。
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面露不忍,跟一男的咬耳朵:“等那些人走了,我們去找房主,提一點價錢買下吧?”
那男的低聲斥罵:“蠢貨,人家都在壓價你卻提價,真是敗家!”
陳帆不悅。
墨箋上樓了,小聲跟章辭彙報那房主的情況,比陳忠簷說的還慘。
陳帆突然覺得耳朵有點癢,是章辭在她耳旁說話。
她點了點頭,三人一起下樓。墨箋往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