橋的位置設在河田村附近。河道經過清理,水位更低了。河堤上的荒草都割掉了,河堤修整加固了,此時造橋非常合適。
鄉君府發了一則砍柴通知:“即日起,十天為限,大家可以上山進林砍柴。以安全為重,不得擅入深山深林。”
冬天燒飯取暖需要木柴,靠一部分人砍柴供給幾千人不太現實。之前是大家都在幹活,伐木是公派工作。現在不安排統一工作了,砍柴伐木就各家自己負責吧,孤老和孤兒除外。
齊筠跑了趟柳家,說一說這邊的進展,關心一下柳府的情況,順便問一問柳定康和柳忱峰的讀書安排。
書院放學了。學生們都乘著馬車回村,章辭他們提前下了馬車,步行回家。
“今天感覺怎麼樣?”陳帆在門口迎接他們。
“學生們都被墨箋嚇住了,上課表現都很好。”陳忠柱笑著說。
陳帆挑了挑眉:“他們肯學嗎?”
“還行,今天就學了一首《山村詠懷》,有些學生還不會背,有些學生數數還沒學會。”陳忠檁有點著急。
“正好可以看看他們回家後的努力程度。”陳帆跟了一句,“明天覆習驗收。”
她看向章辭:“那些學子如何?”他們才是章辭的重點,三年後朝廷就有科考。
“基礎尚可,視野太窄,悟性不如家中幾個孩子。”章辭興致不高。
“這可能是大多數學子的情況,你也不要太著急。家裡的孩子是從頭開始點化的,而他們已經受到了一些影響,一時間或許很難改變。多啟發一陣子,他們也會進步的。”
對於剛啟蒙的孩子,他是可以放低要求滿懷寬容的,稍微有點進步他就會覺得很欣喜。可是對於這些成年學子,他的要求和期待無形中就拔高了,就難免會不滿意了。再說人的習慣一旦養成,要改變就很困難。
章辭喝了一口茶,看向她:“我還沒仔細瞭解過呢,你讀書的時候表現如何?”
陳雅率先吹起來了:“大姐肯定是先生的得意門生,學什麼都快。”
陳忠楣非常認同:“這手字就很不簡單。”
“才六七年時間呢,大姐就如此出色,若是參加科舉,定不遜色。”陳忠簷讚譽很高,又有所保留。
陳帆笑了笑:“我啟蒙早,學得快,背書也快,所以我小時候有很多時間彈琴寫字。”
孩子們冒著星星眼:“哇!這麼厲害!”
陳帆笑了笑:“我身邊很多同窗都在學書法,學繪畫,學彈琴,學舞蹈,學下棋……”她一邊說一邊掰手指頭,她話停住了,手指頭卻還在掰著,掰完一輪再掰一輪。
孩子們眨著眼:要學這麼多?
那些年正是某些教育思潮轟轟烈烈的時候,成績淡化了,作業量少了,奧數不強求了,小學考試對她而言就相對簡單了。那時候社會上各種興趣班遍地開花,城鎮孩子上幾個培訓班是很尋常的事。她小學時代有時間有精力,也是奔波在各個培訓班的。
她看向章辭:“你一個人做夫子太辛苦了,有事也挪不開身,要不要找幾個人過來幫忙?把陳建和崔雲朗他們哄過來?”
孩子們都笑了,章辭也笑了:“如何哄?”
“看章公子的魅力咯。”
蕭雲朗的水平在那兒的,陳建他們應該也高的吧?
“明天開始,大家還是留在家中讀書,午後再去書院。七弟九弟和十妹就留在府中,他們不擔任教書之職。”章辭說,“家裡也需要有男丁待人接物。”
陳忠簷點了下頭,表示接受安排。
陳帆淡淡一笑,陳忠梁和陳雅還小,而陳忠簷是不會給那些學子去上課的吧。
齊筠回來了,說柳定康他們暫時留在城裡上學,明年開春後再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