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孩子剛開始還很興奮,在馬車上這裡摸摸那裡摸摸,嘰嘰喳喳鬧得歡,坐了半個時辰就開始叫苦了。
“這馬車好顛啊,硌得我屁股痛。”這種言論最多。
“有馬車坐就不錯了,走路走過去得走幾個時辰呢。”宋梓成聽不下去了,“人家學堂還得交束脩,鄉君免費讓我們讀書已經是大恩了,還派了馬車接送。我們來的五千人裡有多少坐過馬車了?”
周金寶不服氣:“那又怎樣,筆墨紙硯還說要我們自己備呢,她要充好人就充到底啊。花錢修這沒用的路,為啥不能給我們準備好筆墨紙硯。”
“什麼叫沒用的路?路修平整了走起來不是更順暢嗎?下雨下雪也不會陷在爛泥裡拔不出腳來。”宋梓成回懟。
“路可以走就行了,修那麼好乾什麼?又不是縣城更不是州城,就一個小小的昌平鄉,就是個鄉下的。最要緊的不是多發點糧食再發點肉嗎?就發這麼點我都吃不飽。”
“你見過哪裡的流民是多發糧食還發肉的?我們在船上喝的什麼在這裡吃的什麼你都忘了嗎?”宋梓成生氣了。
“船上那些官不好,不給我們吃,可是鄉君是好人啊,好人就應該做好一點。”周金寶理直氣壯。
宋梓成不理他了。這種人就應該被欺負著,稍微過點好日子就不知道輕重了。
周金寶卻不知道閉嘴:“河裡那艘大船不能用嗎?用船把我們運到對岸,能省幾十里路呢。”
一些孩子出現了認同的神色。
馬車突然停了下來,車門被開啟了。墨箋的臉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孩子們瞬時像被抽了魂一樣。
墨箋看了周金寶一眼,周金寶立即覺得呼吸都跟不上了。
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墨箋問他。
“周,周,周金寶。”幾乎聽不到聲音。
“坐馬車不舒服?要不要下來走過去?”
周金寶哪敢回答,他連大氣都不敢喘。
“要多發點糧食再發點肉?把你掐死了省點糧食好不好?”
周金寶的臉色慘白慘白的。一馬車的孩子都低著頭放緩呼吸。
“好人就該白養你嗎?你家裡人是斷手斷腳了還是癱在床上了?想吃糧食想吃肉就多幹點活,再不改改你的想法我就把你的腦袋擰掉。”
門又關上了,馬車繼續往前行駛,孩子們都跟木雞似的呆在那兒,到了書院都沒恢復正常。
趕車的是吉祥村的趙二。他把孩子們一個一個扶了下來,扶一個勸一個:“要聽話。”
周金寶是最後一個,是被抱下車的,他的腿沒力氣走。
他勉強站穩,望著牌匾上“昌平書院”那四個大字。
一隻手拽住了他的胳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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