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辭牽著她的手往回走:“林深危險,下回多帶些武器比較好。今天就是臨時興起”。
章辭和她共乘一匹馬,讓尋風跟著走。
昌平鄉的各項事務井然有序地進行著,奇怪的是,幾乎每天都有人來買房,衣服一批比一批髒,口音越來越雜。
“他們一定是從北面過來的,走到現在才到。”陳忠楣說。
“北方有災嗎?春耕的時候往這兒趕?”楊宏很疑惑。
“許是逃過來的吧?地太貧,賦稅太重,就逃到這兒來種田了。”陳雅分析著。
陳忠簷搖頭:“受災出逃,還情有可原,對官府有個理由。可若是沒受災,官府如何允許他們通行的?一路上那麼多處關卡呢。”
柳定康說:“只要不進城,還是可以一路走過來的吧?”
陳忠簷笑了:“沒修路之前,我們去永昌和永安縣城,方便嗎?”
柳忱峰搖頭:“都是山林,不好翻過山去,從山那邊繞過去要走很多路的。”
“所以,他們走到這裡,不知繞了多少路,竟然還沒走錯。”陳忠柱很驚訝。
能走到這裡的是幸運的,很快就可以安頓下來。就算買不起房,也能給鄉君府做佃戶,先領些糧食解決吃飯問題。
陳忠簷憂心忡忡:“我怕昌平鄉遭受非議。近處的人過來買房種地也就罷了,他們回去交稅很方便。可若是很遠的地方,他們還不一定回去。逃過來的人多了,那些州府和縣衙會對昌平鄉有意見。”
“現在北方的糧食產量也提高了,按理不應該有這麼多人出來啊。除非那地方的官紳實在不像話。”陳忠檁思索著。
陳帆和章辭沒發表意見,只是著人將遠來的百姓安頓好,並且做好登記,沒發放正式戶籍。
三月中旬,京城傳來了好訊息,有五位學子透過了會試,進入殿試。他們分別是任蕭艾、鄧松寒、李家甫、柴景文和孟超傑。
“嗬,這麼多?”陳忠檁很興奮,“十五人中五名,成績非常好了。有些人還年輕,這次主要是去鍛鍊鍛鍊的,三年後一定能高中。”
“柳懷瑾他們呢?”陳帆問道。
“都中了,柳懷瑾,陳建,吳啟升,喬星輝,還有康續才都中了。他們的喜訊要傳到他們所在的縣,緗簡是一起報給我們的。”
“柳家可以飛鴿傳書,先讓他們開心開心。崔雲朗呢?”
“當然也過了,他的名次在前五的。”章辭笑道。
“真噠?”陳帆又驚又喜,又覺得遺憾,他若是能和陳月終成眷屬,該有多好啊。
回到屋子裡,陳帆說:“吳啟升他們能考中,我們就鬆了口氣,他們畢竟是借讀的。”
章辭輕笑:“原來你還為他們懸著心哪?”
陳帆嗔笑:“這不是為章院長的名譽操心嘛。”
“多謝夫人關心,章某幸好沒辜負他們的信任。”章辭摟住她的腰,“他們資質不錯,也肯努力,教書又得了鍛鍊,考中的希望一直都是很大的。”
“現在就等殿試了,希望他們能取得一個好名次。那五人若是能去北方為官,希望他們能帶領屬地百姓過上好日子。”
章辭輕笑:“他們在昌平鄉幾年了,跟著鄉君學也該學會了。地方官的事說簡單也簡單,糧食豐收,抓好治安,不要苛捐雜稅,百姓就有好日子過了。想魚肉百姓欺壓百姓也是很簡單的。”
“等他們回來,我們就要進京了。”陳帆進衛生間去洗漱。
待到兩人躺下,章辭抱著她:“等你從京城回來,我們就準備生個孩子吧?”
嗯?
“你想要孩子嗎?”章辭的聲音很輕。
“當然想啊,只是我們成親一年了,你又不休息,為何一直沒懷孕呢?”陳帆看著他,“你有嫌棄過我嗎?”
章辭輕撫著她的頭髮:“我記得我說過,我們晚點要孩子。”
陳帆:?
章辭笑了:“我服了藥的,只是一直沒告訴你。等你們去了京城,我就停藥,然後我們就可以備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