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生們都遺憾地啊了一聲,也沒嚷嚷,只是熱烈地鼓掌,問他下次講課是什麼時候。
“五天來一次。”劉端平笑著回答。學生們歡呼著回教室去上課了。
劉端平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。陳忠柱興奮地誇讚:“劉公子講得聲情並茂,我們聽著如臨其境。”
劉端平笑了笑:“讀萬卷書,行萬里路。我讀書不行,就喜歡到處走走。你們現在只是聽故事,以後有機會可以親自出去走走。”
陳雅立即點頭:“我很想去西域看看,也想去看大海。”
陳忠簷看著她:“你一出去我們也得跟著同去。”
“那就一起啊。”陳雅很爽快:“我們一直都是在一起的,遊歷也要一起,人多也熱鬧。”
陳英神情有點失落。
劉端平說:“五姑娘可以近處走走,去看看長江、淮水、黃河和大海,還有附近的高山。”
陳英的神情亮了。
回到家,男孩子們就開始慫恿女孩子:“我們現在走不開,要等明年招聘到夫子,我們才有空。你們現在不用上課,正好可以出門。等明年收了女學生,你們可能就沒有時間了。”
女孩子們若有所思。
陳帆笑道:“說風就是雨,以前怎麼沒見你們這麼起勁。離開幾天還是可以的。等前期釀酒的工序完成了,我們就準備出門。京城布莊的事情也要安排好。”
釀酒的各種裝置都已經準備好了,章辭把酒麴也做出來了。
高粱都已經曬乾揚淨,選了一批脫粒。清洗浸泡的活老人也能做,正好讓他們掙點工錢。
蒸七個小時,老人們更有耐心,添柴燒火做得很細緻。
蒸好的高粱米放在簸箕裡翻一翻,攤涼。陳帆讓孩子們感受溫度。摸著接近體溫比較合適。
把酒麴碾成粉末,和高粱混合拌勻,放進缸裡,酒麴和高粱一層一層交替。
“接下來要等三十天,我們可以出門了。”陳帆對孩子說。
“我怕出門了就聽不到課了。”陳忠楣捨不得劉端平的課。
“那就留在家裡唄。”
“可我們又想出去。”小孩子們開始糾結。
“先去個近一點的地方啊,又不是一下子就出去十天半個月。劉端平可以等我們回來了再上課。”
這下孩子們踏實了。
章辭去了書院,看到張餘臉上有細細的傷痕,就把他叫到辦公室,問他怎麼回事。
“家中那個妒婦撓的。”張餘憤憤地說。
“妒婦?”章辭有點驚訝,“你娘子一向忠厚,任勞任怨,怎麼會是妒婦?”
張餘緩和了語氣:“學生想納妾,她就在家裡鬧,攛掇著我兒子也反對。”聽著還有點委屈。
章辭臉色微沉,說:“你把事情原委寫篇文章上來。從你們成親開始,你為家中做了哪些事,你娘子做了哪些事,都一年一年詳細寫清楚。你想納誰為妾,姑娘和家裡的情況也都寫清楚。”
張餘愕然:“納妾還要寫文章?”
章辭沒點頭也沒搖頭:“你向鄉君府遞申請領文書了嗎?”
“沒有,”張餘有點茫然,“納妾不是隻要付了彩禮,擇吉日納進門就好了嗎?為何昌平鄉納妾也要文書?”
“娶正妻有婚書,買下僕有身契,但凡和人有牽連的,都必須向鄉君府報備,領取相應文書,納妾室也在規定之內。你忘了?”
張餘搖頭:“學生還沒顧得上去,那妒婦這幾天正鬧著呢。”
章辭看了他一眼:“你抓緊時間把文章寫好交給我,抽空去鄉君府領文書。”
張餘應了一聲,歡歡喜喜地離開了。第二天,他就把文章交了上來。
“這麼快?挑燈熬夜寫成?”章辭看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