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嚴將軍會帶著他。這次剿匪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。”
“陳忠簷還沒跟我說起這件事。你們是什麼時候說的?”陳帆有點不快。
“還沒跟他說呢,但只要說了剿匪的事,他一定會想去,我先跟你透個底。”章辭說。
陳帆有點懵:“這麼篤定?”
章辭深深地看著她:“你總是讓陳月和陳忠簷做帶頭的,其實你一直有感覺。”
沉默,兩人都沉默。
半晌,陳帆說:“我五月廿二來到這裡,廿三拿起了刀。所幸救下的都是仗義的,讓我有了戶籍,有了田產店鋪。我立秋才搬進新居,霜降就要和一群搶糧的對抗。才四個多月的時間,我竟然見過縣令,見過刺史,還招待了中書令和驃騎將軍。現在,你又告訴我,後面還有剿匪這樣的大事?”
她吸了口氣:“也就剛搬家的那兩個月是最安穩的,陪著弟弟妹妹們讀書畫畫彈琴吹笛,是尋常而又幸福的。”
章辭把她抱緊了:“那兩個月也很辛苦,整天都在耗費精力體力。”
陳帆笑了:“他們都很懂事。可你那時候基本上都不在家,你若是在家,那段時光就完美了。”
章辭怔了怔,笑了,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。
“陳忠簷若是去剿匪,會把陳忠柱帶去嗎?”陳帆問。
“這都被你想到了?這像是陳忠簷會做的事。”章辭輕笑。
“他才讀了不到三個月的書,學了不到三個月的武,也就拿著棍子比劃比劃,個子也沒有明顯見長,只是結實了點,這就要面對真實的山匪了?”陳帆心裡悶悶的。
“心疼了?”章辭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嗯。”
“你有對我心疼過嗎?”章辭問得很輕,陳帆卻感覺到他身子稍稍繃緊了一點。她沒回答,感受著他肩膀繃得更緊了,過會兒又鬆垮了,她才輕輕笑了笑,把他抱緊了。
“你有心疼過我嗎?”她問了同樣的問題。章辭也沒回答,只是笑。
她輕輕掙脫了懷抱,在他臉上輕輕一吻,說:“早點歇息吧,我們明天去野馬山。”
章辭拽住她,卻又鬆開了手,說:“我送你。”
望著關上的門,章辭又站了一會兒,才往回走。
早飯是小米南瓜粥,鮮紅的棗子點綴其間。嚴守陸端著碗問章辭:“今天這粥又有何功效?”
“養胃。”章辭的回答很簡單。
“就這?”嚴守陸對他的回答不滿意。
“補中益氣,養胃健脾,養血壯神。”
“好像說起來都差不多,養胃養肝,益氣益腎,寧神安神。”嚴守陸還挺會舉一反三。
眾官員連連點頭,甚是捧場。
嚴守陸的飯量是最大的,一碗粥喝完,還吃了三個肉包,兩個水煮蛋。其他官員都是吃一個肉包。
吃過早飯收拾一下,一行人就出發去野馬山。陳帆看著一眾官員紛紛上馬,甚是驚訝:大襄朝的文官都這麼颯?
那他們呢?也都騎馬?還有六七歲的小孩子呢。
柳大抱著柳忱峰上了馬,柳十二帶柳定康,楚笙帶陳雅,青笈帶陳忠梁,幾個年齡小的都被安排得妥妥當當。
年齡大一點的不用操心了,都學過騎馬。馬車只帶了一輛,裝了些物品。陳帆看著這列浩浩蕩蕩的馬隊,想起了那天在蕭家馬場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