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守陸兩三口就把蓮子羹吃完了,說:“也就這麼幾口,我去把碗洗了,屋裡有水還是挺方便的。你那幾個侍女侍衛什麼時候來,來了也好方便一點。”
“事情辦完了就回來。”中書令說。
“您好歹也留一個啊,我也放心一點。”說完,他拖著章辭往外走,“你趕緊去看看,說不定陳姑娘在那兒等你呢。”
章辭快步回了房,果然陳帆在他房間。
“我去找馮大人和嚴將軍說了些事情。”章辭說。
陳帆點頭:“他們把蓮子羹吃了嗎?”
“吃完了,說味道很好,謝謝你用心了。”
陳帆笑了笑:“你也趕快吃吧,趁著還沒涼。”章辭吃了一口:“還有點溫熱。”
他優雅地吃完蓮子羹,拭了拭嘴。
“今天你辛苦了。”章辭扶著她的肩,“我幫你揉一揉?”
陳帆笑著搖了搖頭,定定地看著他。
“怎麼了?”他被看得忍不住了。
“你今天特別好看。”聲音很輕。章辭感覺心頭像有根羽毛在撓,他啞著聲問:“我以前不好看?”
“沒今天好看,明天會更好看。”
“嗯,”他一本正經點點頭,“將來我會越來越白,你真的會看到一個面如冠玉的夫君。”
“會發光的吧?”
章辭笑了:“在你面前會的。”
陳帆望著他:“你今天就是在發光的,很柔,很安祥的光澤。”是見到京城來客的內心安定與幸福嗎?或許,嚴守陸還是他的好友?或許,中書令還是他熟悉的長輩?
“嚴將軍的父親是太子太傅,位列三公。嚴將軍年僅十七歲就立下了赫赫戰功,十九歲班師回朝,被封為驃騎將軍。現在北方那邊的局勢相對平穩,是他和大將軍的餘威。”
“柳家有七人服兵役,現在相對安全的吧?”
章辭點了點頭。
“那昇平縣為什麼有這麼多青壯年在家呢?杜里正兩個兒子都在家,戚里正四個兒子都在家。”陳帆當時就覺得奇怪:柳家妻妾只要是兩個兒子的,都有一個兒子去了戰場,甚至大房二房都有嫡子去當兵的;野馬山和七家渡卻沒聽到有多少人在服役。
“當初的徵兵令並不是很嚴苛,沒說每家必須幾個,每縣必須多少。昇平縣這樣地多人少的,縣衙也指望人留下種田的,百姓也捨不得送兒子去戰場。南邊反倒是慶州景州等幾個富庶的州,很多人家都送了兒子去當兵。”章辭說。
“他們怎麼就捨得?”日子好過了不是更怕死嗎?
“當然捨不得,但是他們也想搏一搏啊。除了科舉,立軍功也是一條途徑。”
“那柳家去一兩個就可以了啊,為何要去七個?”七個要是運氣都差那麼一點,柳家的損失就太慘痛了。
“大房去了一個,二房能不去嗎?這個姨娘的兒子出去了,那個姨娘的兒子能不出去嗎?”章辭沒有直接回答。
服兵役也內卷?
陳帆看著他:“中書令的兒子,可是今科探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