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害怕。”孩子們一致反映,還拍了拍胸口。章辭一看就笑了。
“但是後來不怕了。”陳忠梁說。陳帆摸了摸他的頭,其他幾人見了,也都把腦袋湊過來,陳忠簷不屑地撇了撇嘴。待他們都被陳帆和章辭摸了摸頭,他又彆扭地蹭了過來,挨著章辭。章辭笑著把他的頭髮揪了揪,陳帆沒去耗他的頭髮,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陳忠梁今天能躥上房頂了。”陳忠柱羨慕地說。陳帆笑了笑,當初這小子可是從一群凶神惡煞的家丁手中逃出來的,章辭在輕功方面是特意教過他的。
“我今天腿軟了。”陳忠檁有點不好意思。
“很正常的,你們最大的還沒過十二歲呢。”陳帆在胸前交叉雙臂,“等會睡覺前這樣閉上眼睛輕輕地拍一拍,跟自己說會兒話。”孩子們好奇地學了學。
“都去洗漱睡覺吧,自己拎熱水。明天不用早起。”陳帆說。
孩子們都跑到廚房旁邊的小隔間,拎著小桶過來接熱水。
等他們都走了,章辭一邊加水一邊笑她:“你真夠狠心的,他們受了這麼大的驚嚇,你還讓他們自己拎水去洗。”
陳帆看著他:“不擔心是假的,這麼小的孩子,難免會恐懼,會有心理陰影,可那是他們的成長經歷啊。中書令大人問他們要不要跟著去,不就是為了錘鍊他們嗎?讓他們自已拎水洗漱,也是讓他們學著自我調整。我要是如臨大敵驚慌失措,他們反而會緊張後怕。五個男孩子呢,總歸能相互寬慰的。”
章辭挼了挼她的頭髮:“你又是燒湯又是蒸饅頭的,也是緩解心裡的煎熬?”
“有那麼一點點,更多的還是想把事情做完。大家都忙了半夜,有點食物會感覺好一點。”陳帆說著話,手裡還不忘和麵。
“這是另外兩百人的早餐?”章辭坐到灶膛邊,添了一把柴。
“嗯,不能厚此薄彼。”
等和好了面,章辭幫著把熱水拎到洗手間。陳帆洗漱好了,把水倒掉。
“等會兒我幫你拎水?”陳帆看著他。
“不用,你早點睡吧。”
話是這麼說,陳帆還是等他洗漱好了,幫著把事情都收拾妥當了,才道了聲晚安,回到了自己房間。
忙了這麼多事,她反而不困了。她想進空間呆一會兒,卻發現空間裡也暗了。算了,還是睡覺吧。躺著躺著,居然也睡著了。
第二天,陳帆睡到九點多才起床,章辭的時間和她差不多,兩人一起吃早飯。章辭說中書令他們一早就出去了,去那幾個村上貼封條。
陳帆這才知道,廣運縣被封的兩個村子,居然離他們這麼近:一個就在開運村往西過去二十幾里路,另外一個往北過去二十幾里路。
難怪噢,他們一批批地來得這麼勤,板車還不用馬。
永昌縣那兩個村子算是最遠的了。
“這麼近的村子,那兩批人為何晚回來那麼久?”陳帆想不明白。
“他們兇啊,不像我們去的那個村子。那兩個村子上的女人,可是連啃帶抓的。那兩個村子上的東西也多。”
“有傷亡嗎?”
“有些士兵被抓傷咬傷了,但是沒有其它嚴重的傷口。負隅頑抗的就不用太顧慮了。”
陳帆背上一陣發涼:“居然有這樣兩個村子,離我們這麼近?”往常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啊,沒聽說周圍有什麼人鬧事啊。
“我們那時還趕著二十頭牛招搖過村呢,也沒見他們來搶牛啊。”二十頭牛呢,他們不心動嗎?陳帆自言自語,章辭笑了笑,沒說話。
“你是不是想誘惑誰來搶牛的?”陳帆突然想到了什麼,章辭還是笑了笑,沒回答。陳帆捶了他一拳。
孩子們的時間比她晚一點。
周婆婆笑眯眯地端來了早飯,問他們:“你們昨晚出去忙什麼了?”
“去一個村上轉了轉。”陳忠簷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