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,大家都坐在在前廳聊天。
陳帆喝了一口茶:“我一開始來這裡的時候,僱傭他們翻地,給他們提供了一頓午飯。那時候他們都很開心,幹活也賣力。即使有些不同意見,也沒聽到什麼不中聽的話。可是這幾天,說難聽話的接二連三冒出來了。”
“那時候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突然來了個給活幹付工錢的,可不得好好表現兩天嘛。”陳秀說。
“可是現在不一樣了,大姐收了這麼多紅薯,得了那麼多錢,有些人就眼熱了。同樣是孩子,我們有房子有田地,他們的孩子卻沒這份好運氣,有些人的心裡就不平衡了,嫌自家孩子扎眼了。”陳英分析道。
柳定康想到了幾天前的事情:“那天不就是有人把孩子送我們面前求收留嗎?”眾人聽了紛紛點頭。
“有些人就是得寸進尺,貪心不足。”陳雅憤憤說道。大家立即誇了起來:“厲害厲害,小雅連說了兩個成語。”
陳雅叉了叉腰:“你們要是兩個月前這麼誇我,我很開心,現在這麼誇我覺得是在嘲笑我。”大家很配合地大聲笑了起來。
散了場,大家愉快地回房去了。
昇平縣令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在屋子團團轉。譚師爺坐在一旁,緊皺著眉頭。
“你倒是趕緊想想辦法啊。”胡縣令急得直催。
譚師爺重重地嘆了口氣:“這都兩天兩夜了,那幾個人還沒音信,怕是都在那姑娘手裡。要是再多派人手,動靜就太大了。”
胡縣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:“那幾個折了就折了,反正都是惡棍。那兩個小娃娃怎麼辦呢?刺史大人可是指明瞭想要的。”
師爺嚥了口唾沫,壓下那分噁心:“等他們落單的時候?”
縣令冷笑:“你覺得他們會落單?”
“他們總要回元豐縣的吧?派人劫道?”師爺有點遲疑。
“劫道?出個大案子?虧你想得出來。”縣令恨恨地瞪了眼師爺。
師爺翻了個白眼:“不用理會他,他最近被慶州刺史壓著一頭呢。”
縣令更火了:“就是因為他被同級壓了一頭,他才更要把氣撒在我身上。我這個縣令受點氣倒是沒什麼,不就是個芝麻官嘛,他可是刺史啊,刺史啊!當眾被那個姓崔的打臉,他恨不得把那個莊子上的人都宰了。”
“要不出錢買?或者美人計?”
縣令抓狂:“那是柳家,柳家!柳家缺那幾個錢嗎?還美人計?你能找到什麼樣的美人?要等多長時間?”
師爺不吭聲了。
兩人瞪著眼又坐了一會兒,師爺猶豫著開了口:“我覺得不用著急。伍大人這兩天估計顧不上你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那幾個若是真的落到他們手裡,他們會如何報復?”師爺看著胡縣令。
胡縣令愣了愣:“不是來報復我嗎?人是我派人叫去的。”
“唉呀,”師爺跺了跺腳,“你想想啊,伍刺史那個嗜好坊間都有傳聞啊。他們若是審出來了,能不去報復嗎?”
“要是審不出來呢?要是不去報復呢?”胡縣令一臉地不相信。
師爺被問住了。
“你覺得一群平頭百姓敢去報復刺史?”胡縣令又補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