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辭拍了拍她的肩:“生氣傷肝,別生氣。大概是刺史的意思,縣令著人去安排。那個伍甌福有那方面的嗜好。”
陳帆向著空氣揮了一拳:“讓他好好……”她不好在章辭面前說出那些話。
“你放簡心,我讓緗簡去安排。這種事我也不願沾惹。”章辭說完,就出去了。
陳忠簷在門外等他。
“你來這裡有什麼事?”
陳忠簷瞋了他一眼:“明知故問。我想來問一問你,那幫人打的什麼齷齪主意。”
章辭皺了皺眉:“你一個小孩子,怎麼會想得那麼複雜?”
陳忠簷輕哼一聲:“我想得太簡單才是不應該呢。”
“你這聲哼的表情倒是跟你大姐挺像的。”
陳忠簷又哼了一聲:“她現在是我大姐。我總歸要有點跟她想像的地方。你打算怎麼處理?”
“我讓緗簡去安排。”
“也行。你去安排就太……”陳忠簷拍了拍手臂,轉身走了。
臨近中午,黃葉和紅楓趕著十頭牛到了野馬山。
孩子們都圍了上來,圍著十頭又蹦又跳。
“牛也是每人認領一頭嗎?”陳雅問。莊子裡養的小豬仔就是每個孩子認領一頭。
“可以啊。”陳帆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牛隻有十頭,不夠分啊。”柳忱峰有點為難。
“我們兩個領一頭就好。”柳定康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我和小雅合起來領一頭吧。”陳忠柱說。
陳忠楣提了個建議:“要不抓鬮吧。”
大家都同意了,挑了頭最大的牛,定為一號,由兩人認領。其它的牛也各自編號。
家裡有現成的數字牌。陳帆將牌洗了洗,大家就開始抓。
陳雅最小,大家讓她先抓。她抓到了五號,一頭漂亮的母牛,她很開心,把自己的一根髮帶綁在牛角上。
柳定康和柳忱峰不抽到相同的數字,分別認領了兩頭公牛。
認領一號牛的,是陳月和陳忠簷。陳帆和章辭相視一笑:怎麼就恰好是這兩人呢?
牛棚早已建好,孩子們歡呼著把牛牽到了牛棚裡,給他們添水,加草。到傍晚時,又趕著牛去田間吃草。
章辭和陳帆並肩站著,遠遠地望著他們。
“確實應該多幾頭牛,才夠他們玩。”章辭笑著說。
十一個孩子坐在牛背上,男孩們吹起了笛子。悠揚的笛聲迴盪在山間地頭,引來了許多孩子。
有些孩子明顯比兩個多月前多了些肉,眼中也多了些生氣;有些還是瘦瘦的,甚至更愁苦了。他們或站或坐,靜靜地聽著。
“人都死哪兒去了?活都幹完了嗎?放著活不幹,跑這兒聽人家吹笛子,那是你們能聽的嗎?那是富貴人家的日子,跟你們有什麼關係?”一個婦人罵罵咧咧地走過來。有兩個孩子嚇得趕緊站起來,往家的方向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