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裡靜悄悄的,連狗叫聲都沒有。黑影落地,向著主屋的那個位置跑去。
有破空之聲傳來,黑影頓住,有的迅速扭轉身子,有的往下了腰,卻都沒有逃過箭矢的襲擊,接二連三地倒在地上,發出一聲聲慘叫。
有身影掙扎著站起,又是一陣輕微而尖利的聲音襲來,將他們射倒在地。
幾束火把亮起,不知從哪裡跑過來的幾個人,將院子裡的黑衣人圍住。
來的一共有八個人。緗簡冷笑:“規模還挺大的。”
那幾個人早已嚇破了膽,忙不迭地求饒。
一個護院呵呵笑了兩聲:“這會不會太吵了?主子們都在睡覺呢。”
另一個護院說:“他們又不是什麼死士,哪會悄無聲息吞個藥?就是一群潑皮無賴小混混,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緗簡揮了揮手,護院們把那幾個人拖了下去。
屋子裡的人都醒了,但是沒起身。
慘叫聲響起的時候,陳雅驚醒了。陳月在她背上拍了拍:“不怕不怕,我在這兒。”
陳英和陳秀是一起睡的,握著彼此的手,靠得更緊了。
“二姐,外面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估計有人想進來偷東西,被抓住了。緗簡他們武藝高強,你不用擔心。”
外面響起了求饒聲,火光在窗戶紙上跳動著。
“我們要起來看看嗎?”陳英問。
“不用,我們繼續睡覺。大姐和姐夫會處理的。”
“他們是來偷錢還是偷紅薯的呢?”陳秀猜測著,“他們好像來了好多人,偷了錢也分不到多少吧?”
陳英笑了:“分到一貫是一貫,總給沒錢好。夜裡搬紅薯太麻煩了,偷錢比較實在。”
男孩子那邊也都醒了。陳忠簷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,躥到窗戶邊上,其他人也都坐了起來。
“什麼情況?”陳忠柱開口。
陳忠簷站著聽了一會兒,說:“有人來找死。”
慘叫聲和求饒聲清晰地傳來,緗簡他們說話的聲音也聽得很清楚,大家都沉默的聽著。
“他們想來做什麼?”柳定康覺得有點奇怪。
“偷錢?還是殺人?”陳忠楣的兩個猜測把大家嚇到了。
“殺人?太可怕了吧?我們又沒招惹什麼仇人。”陳忠檁說。
“我們昨天就惹惱了刺史和縣令。”陳忠簷走回床邊,坐了下來。
“本來就是他們無恥,怎麼還恨上我們了?”陳忠柱很憤怒。
小忠梁的身子顫抖著,陳忠簷察覺到了,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有些人不是人,是惡魔!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!”小忠梁憤怒中帶著哭腔。陳忠簷將他抱住:“那些作惡的都不會有好下場的。無豐一霸都能倒,縣令刺史也不是不會倒。我們自己要勇敢,要強大,要有足夠的勇氣和本事去對抗他們!”
小忠梁的情緒漸漸恢復了平靜,反過來安慰陳忠簷:“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”
“都睡吧,明天的日子還是一樣,吃飯睡覺讀書練武。”陳忠簷總是在不經意間扮演著作主的角色,而其他幾個孩子,無形中也服從了他的意見或安排。
第二天清晨,孩子照例沿著山跑步,交談了幾名昨晚的事情。
有幾個附近村莊的孩子出來幹活,奇怪地看著陳月他們繞著山跑步。
陳月他們也覺得那些孩子很奇怪。
“天才矇矇亮,有什麼要緊活嗎?現在又不是大夏天,要躲太陽。”陳月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