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已經有一人跑進屋拿了大包銅錢出來,遞給了柳劍南。他將銅錢雙手奉上:“軍爺辛苦了,為百姓除了禍害。天兒熱,請軍爺們喝個茶。”
領頭的接過銅錢,給每個士兵分了一小串,其它的自己收著,一揮手:“把這個女的帶走!”
“是!”士兵們應聲,兩人走過來抓陳帆。
柳劍南擋在陳帆身前,急得嗓門都高了:“軍爺,她是我家遠房表妹,今天正好在這邊街上玩突然遇上流民嚇壞了跑過來的。”
“嚇壞了?嚇壞了怎麼不在房裡好好待著?怎麼她身上也有血?你家表妹穿這麼又髒又破身上一股難民的氣味?你們要是被她威脅了,就眨眨眼。”
“不是不是不是,軍爺明鑑,她真是我家表妹。她馬車都被流民撞翻了,摔了幾跤,摔得身上都髒兮兮的。幸虧她身體好跑得快撿了一條命回來。”
大高個又開口了:“他們就是被那個女的威脅了,他們打不過她。她就想著把我們送進去,好獨吞今天的錢。”
領頭的喝了一聲:“帶走!”那兩人繼續上前,陳帆一把推開柳劍南,一人一腳把兩人踹飛了出去,對著那個領頭的肚子上就是一拳,再一拳。
領頭的痛得蜷縮在地上,嘴裡還嘟囔著抓起來抓起來。
有士兵想上前,陳帆瞪向他們,他們縮了縮脖子站著不動了。
陳帆拾起地上一把刀,一下子砍到大高個腿上,大高個一聲慘叫。幾個士兵顫了顫身子。
陳帆心裡也抖了抖。
她沒這樣對人動過手。剛才對戰的時候顧著招式顧著輸贏,不會過多考慮那是肉那是血,現在她直接這麼一劃,心裡還是有點不適應。
她抿緊了唇,忍著反胃的感受,轉移了視線,看向另外一個山匪,那山匪立刻哆嗦了一下。
她嚥了口唾沫,攥緊了刀柄,心裡默唸了一句“不能慫”,嗤啦一下,刀划向了那個哆嗦的山匪。
她對著大高個說:“我就讓你看看,我這個一夥兒的在跟你們窩裡鬥,在把你們都送走。”
她一句一句地鼓勵著自己,一下一下地把其他山匪都解決了。楚笙在樹上看著,微微點了點頭。
陳帆轉向那些士兵:“今天百姓們就會得到訊息,各位軍爺勇斗山匪,身負重傷,用自己的身軀守衛百姓的安寧,甚至有人英勇獻身。”說著,她看了看那個領頭的。
全場寂靜。錢莊的人看著她,眼裡閃著光彩。士兵們看著她,眼裡充滿恐懼。
陳帆此時深切地體會到了,為什麼那些上過戰場計程車兵有著明顯的殺氣。他們的刀槍飲過血,他們出手就見血,她這樣滿身是血地站在他們面前,一刀一刀地把血噴在他們面前,她看向他們的眼神,就有著令他們膽寒的殺氣。
她問柳劍南:“那些銅錢要不要拿回來?”
柳劍南下意識地點點頭,想了想又搖搖頭,然後又點點頭。
夥計們走上前,把士兵們身上的銅板摸了出來。
“還會去搶其他百姓的嗎?”陳帆問了一句。
士兵們連連搖頭。
陳帆指著大高個問領頭的:“這個要留活口嗎?”領頭的遲疑了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啊。留活口審問了又如何呢,他們哪裡還敢真的去剿人家的老巢。
陳帆動手了。
她看著那個領頭的:“這些人交給你們去立功。但是,如果被我知道你們再這樣歪曲事實枉顧人命,你們說不定哪天就英勇殉職了。”士兵連聲說不敢不敢多謝多謝,拖著那些山匪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