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罷,你怎麼也在這裡?”季勻抬眸殺了個回馬槍。
“說來話長——”
“那就長話短說!”
饒是如此,阿憐不得不解釋幾句:“實不相瞞,我與韓大人有約在前。她命我去西山做內應打探訊息,以此許我庇護阿遙。”
“且慢,當日你為何不同阿遙商議?”季勻眼尾上挑,怒其不爭得很。
“我那還不是關心則亂,畢竟韓姯身份不可小覷,我擔心阿遙魯莽行事。”
聞聲,季勻忍不住撇嘴:“阿遙自小謹慎,她若知曉還好,此番我們只怕在劫難逃!”
原本不清楚韓姯底細也就算了,如今她的身份幾乎徹底浮出水面,任誰敢輕舉妄動。
“所以咱們得趕緊想想法子,免得來日再無回寰。”
阿憐雖向韓姯俯首稱臣,但她歷來狡兔三窟,不到萬不得已焉能坐以待斃!
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反正又不傷天害理敗壞法紀。
“你想怎麼做?”
季勻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,她亦迅速調整狀態,異常積極地配合阿憐。
“首先你必須藉故痊癒,繼而負荊請罪——”
阿憐一想起府中的風言風語,都不由得滿臉害臊。
誰知季勻卻猶豫不決,擺出副兩難的模樣。
“病情說好就好,豈不自露馬腳!”
“你真以為大家瞎嗎?”阿憐扶額無語。
“我的演技就這麼差——”
“不要糾結這個了,你如果再不複原,屆時西山必定陷入絕境。”
阿憐看的長遠,即便不知韓姯目的何在,但她遲遲隱忍不動手,就恰恰說明西山尚有拉攏之用。
“我明白了,不過有一事需要囑託,你速速遣人去西山報信,告訴阿遙計劃有變!”
下山時,甄遙她們早有商討各種對策,眼下改弦更張便是。
“好,事不宜遲,先告辭了!”
阿憐矯健輕躍,眨眼功夫消失在竹林一隅。
可縱使她們再縝密,亦擋不住韓姯的連環計。
她首先派官兵潛伏西山,接著又親赴蘇府請人,與此同時還將紅鸚帶來的訊息整理,而後八百裡加急呈報禁庭。
這一次,她誓要釜底抽薪!
蘇府,芳馨苑。
“太太,季大夫已經數日未出縣邸了。”青兒風塵僕僕地外面趕來。
銅鏡昏黃,美人傾城。
紅兒一邊替自家主子梳頭,一邊凝神側聽。
“知道了,那個小丫頭呢?”甄遙漫不經心地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