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的一剎,陳容固然防備甚重,但身陷囹圄,人的心思難免潰散。
“唉,假如對方死活不願放過我,屆時你不妨告訴她,我身後有京都豪貴庇護。”
“想我宋憐追隨舵主多年,直到今日方知此事,外人恐怕斷不肯輕信。”
怪不得暗鶯舵聲勢如此浩大,興起於江南富郡,卻屢屢從官府圍追堵截裡逃脫。原先她以為是陳容機敏過人所為,現下看來或許另有玄機。
“小丫頭,你不要試圖套我!”陳容話鋒一轉,再不肯多說半句。
既如此,阿憐趕忙打著呵欠後退:“冤枉吶,我先休憩了。”
“你——”
縱使滿腹邪火,陳容亦只得壓抑自我。
這阿憐早已不是她過往恭敬乖巧的下屬了,如今心思肉眼可見的靈活狡黠,到底與自己芥蒂許多。
這般想著,陳容迅速整理儀容,捏著袖間一包秘藥悄然近前。
“時候還早呢,阿憐這便有了睡意?”
“明日少不了三堂會審的陣仗,咱們須得養精蓄銳,以此方能抵擋賊匪的盤問。”
阿憐表情嫌惡地背對著她整理草墊,此時最後的耐心也快要耗光了。
“你心心念念為我,我又何嘗不明白。要知道咱們多年情分,我豈會不給你解藥!”
陳容音柔聲緩,一雙素手悄然自身後攏緊阿憐。
“舵主想做什麼?”阿憐旋即柳眉倒豎。
“意與你溫存——”
陳容一言未畢,阿憐假借扭頭拂袖,險些將她撅翻過去。
“哎喲,舵主沒事吧?”摔死才好!
“看來你被那大當家的完全迷住了,不過我不在乎!”
陳容揉著腕子站起,繼而不顧所以地將阿憐牢牢桎梏。
“你瘋了嗎?就不怕招來人……”
阿憐奮力掙脫,可惜彼此終有懸殊,令她無法逃離束縛。
“誰會來?再者說了,你敢高聲呼救嗎?”陳容得意洋洋道。
阿憐不語,她的確不敢喧嚷,畢竟甄遙現下惱極了她。
“我惦記你那麼久,如今也該夙願得償!”
適才見外面看守懈怠,陳容便立刻掐準了這個時機。
“舵主切勿急躁,前途未蔔之際,咱們何必在這緊要關頭徒添風波?”
阿憐幾乎咬牙切齒,但嘴上仍甜言蜜語相哄。
果不其然,陳容有些知難而退:“好,我聽你的,只是你得有所表示才對!”
下一刻,阿憐頓感外衣鬆解,想來陳容必須得些甜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