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花言巧語——”
季勻話音未落,卻聽甄遙音色徹寒到:“來人,把她們押入死牢,等候明日發落!”
“什麼?”
陳容面色驟白,盡管她是頭一次與甄遙交手,可深知此女貌比仙娥泠泠賽霜柏。
“阿遙終於想開了,明日行刑我親自動手!”季勻開懷大笑。
阿憐欲語淚先流,然而未等她啟唇,甄遙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“小祖奶奶,適才你逞什麼氣節,何不憑往昔魚水之歡向她求饒?”事已至此,陳容再不複此前桀驁。
阿憐置若罔聞地闔眸,彷彿木頭人一般矗立。
這一幕看的季勻渾身舒泰,因此她莞爾譏諷:“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”
地牢灰敝,嚴防死守。
阿憐和陳容被緝一室,左右明日便是死期,於是你來我往間盡帶怨懟。
“好你個叛徒,臨行前我千叮嚀萬囑咐,要你切勿失身。哪知你不但自薦枕蓆,竟還敢芳心暗許,一想到種種我真恨不得掐死你!”
陳容表情猙獰陰鷙,一張俏臉恐怖至極。
“我就站在你面前,有本事動手啊?”阿憐恰腰冷笑,完全沒了白日人前的拘束。
“聽你這語氣,莫非料定那大當家的唯你不可……”
如果這樣的話,倒是可以從長計議。陳容心裡百般盤算,阿憐看透不說穿。
“當然了,她對我一往情深,白日裡不過逢場作戲,她怎麼捨得我香消玉殞呢!”
一抹幽光打在阿憐精巧的鼻樑上,愈發顯得她楚楚魅惑。
陳容不免盯得出神,腳步亦慢慢抵近:“只嘆天公不作美,即便你能茍活於世,可沒了我的解藥又能瀟灑幾時?”
“舵主,我不信你真的想死!”阿憐抱臂斜覷,笑意幾多柔美。
陳容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,緊咬著嘴唇糾結,“阿憐,你我總歸是舊人,常言道新歡難敵舊愛。你生的伶俐毓秀,肯定不想七竅流血慘死。此番若你願為我請命,解藥一事必不用煩擾。”
“還是舵主識時務,但醜話還是要講在前頭。為表誠意你先說出一半解藥配方來,我明日自當全力以赴。”
“這個好說——”
“那就打鐵趁火熱,現在表一表吧!”
陳容眼珠子飛轉,長袖善舞地敷衍:“金錢草三錢、寒麻四寸、段根薯五量、避蛇藤六截……至於其他我得收到你的誠意後再講。”
阿憐咬牙迅速記下,表面依舊蘊笑道:“放心好了!”
“阿憐,我信你。”
面對佯裝誠摯的陳容,阿憐則皮笑肉不笑地岔開話題:“舵主,雖然我會盡力挽救你我,可那甄氏畢竟不同於凡女,我看你還是得多些籌碼才行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
“白日裡,你在議事堂內對季勻所言分明意有所指。眼下局勢危急到這種時候了,你何苦繼續瞞我!”
阿憐循序善誘,端的是淳淳解語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