迦耶自治市,獵首府,夜。
“請坐吧。”
桀帶著宮祭月來到書房,端起水杯給宮祭月倒水。
“那我不客氣了。”
宮祭月很規矩的坐在房間一角的沙發上,四處打量著書房的佈局。
桀將倒好的水杯放在宮祭月身前的茶桌上,自己回身還是坐在最習慣的書桌位置,兩人各自沉默良久一言不發,似乎都在揣摩著怎麼開口,畢竟桀與宮祭月見面也沒有幾次,私下相見這是第一次,但桀對於宮祭月的到訪意圖心裡是門清的。
“咳…”
宮祭月將手一按紅色的桃唇,首先打破寂靜:“獵首,相信我此來的目的你也能猜到幾分…”
桀緩緩的說:“為循天宗而來嗎?“
宮祭月:“是的。”
桀:“我知道循教主與你關係最為密切,現在大家既然都在為他考慮,我就直說吧,雖說現線上索是有了,但是要進入質子空間救人可不是那麼簡單,畢竟我們處於不同的空間,稍有疏忽的話就會連同救援的人一起搭進去。”
宮祭月點點頭:“那我們該從什麼方向來設計營救呢?還是說需要多召集些人來商議一下?教會高手眾多,尤其是聖裁者之中,一定可以找到合適的人選吧。”
“其實這個問題也無需搞的太過複雜。”桀顯然已經有思路了:“這個世界上有一樣東西,叫做質子盒,據說其與質子空間可以互聯互通,不過現在激流手中,我想可以就此去激流交涉一下。”
宮祭月聽桀如此說,心中的不安終於有了著落:“不愧為獵首,世上沒有您不知的寶物。”
桀輕輕點頭示意,卻又問道:“宮廳主跟隨教主多年,據傳聞是被教主撫養長大的,平時形影相隨,為何這次的事情你沒有察覺?”
宮祭月深邃的右眼一愣,低頭嘆道:“自從假教主第一天帶上面具之時,我也曾察覺到有一些細微的不對,因為這個替代者雖然各方面都模仿的很到位,但還是欠缺著循教主特有的氣場,這是一種直覺,我想應該不止我有此感應,可能大家跟我一樣,都沒有多想而已,畢竟以循教主的實力,能出現意外的情況實在難以想象。”
桀端茶喝了一口:“那麼,後來你應該去核實一下才對。”
“嗯…我有過多次要求覲見,可是教主渾然不理,就連我申請的正式覲見,教主也都一一拒絕。”
宮祭月說到此,似有些傷感:“五部核心之中,我雖然與易辰音經常吵架,但其實他卻是我在五部之中唯一信任的人…曾經我私下與其說到此事,但是易辰音較單純,總是勸我沒有實據不可聲張,於是我便一直在等待著某個契機。”
“沒想到,這個傢伙竟然…竟然…”說到此,宮祭月緊握著拳頭,纖細的手臂連同肩膀也激動的抖動起來。
“你…相信易辰音嗎?”桀凝視著宮祭月。
“獵首對此感到很奇怪是嗎,可是這個傢伙後來就是那麼的讓人失望!”
桀凝思片刻,說道:“也許…這裡面還有別的隱情…”
“隱情?”
“嗯,直覺告訴我,易辰音其能力雖強,但在心智行事上,絕對做不到幕後操控這種程度,這件事我之所以沒有當場說出來,一是為了看清真正幕後之人的反應,再者,現在我們還是以營救循教主為首要任務,打草驚蛇只會浪費我們的時間,變成我們的阻礙。”
宮祭月驚訝的看著桀,沒想到這看上去如此年輕的聖裁者居然有著如此冷靜睿智的頭腦,實在超乎了自己對他的評斷。
“那麼易塵音怎麼辦?”宮祭月接著好奇的問道:“獵首懷疑幕後之人是誰呢?”
桀:“易塵音便讓他先委屈一會兒吧,也好讓幕後之人掉以輕心的露出狐狸尾巴,至於這幕後之人,現在還真的不好下結論,只有等等看了。”
“嗯。”宮祭月點點頭。
“宮廳主,憑藉循天宗對你的信任,我有話便直說了,在我從希人腦內讀取的印記資訊來看,其幕後黑手,絕對就在五部核心之中,而解救他的方法,恐怕能在最快時間內辦到的,也只有透過質子盒了,現在任何的等待與拖延,都是對循天宗的不利因素。”
“嗯,那麼我們快點行動吧?”宮祭月情緒上有些迫不及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