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忠誠於您。”
首領看來他很久,那目光能讓人脊背發毛,醫生神色不變,可繃緊的身體都無不訴說著他的緊張和恐懼,這讓首領格外滿意。
對於一個黑手黨頭領來說,他的下屬敬畏害怕他,代表他的權威依舊。
他忽然笑起來:“繼續吧,森醫生。”
森鷗外將所有的藥液推進去,當他把針拔出,老人像往常一樣將腦袋深陷枕頭,閉目養神。
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睜大,渾濁的眼珠裡殘存著不可思議,他哆哆嗦嗦的舉起手指。
“你,你……”
他想要發動異能力,另一隻手被那個叫做太宰治的少年抓住,正要凝聚的異能力瞬間消散。
冰冷的利器這一回徹底割斷了他的脖子,老人不甘的閉上眼睛。
染血的手術刀倒映著黑發秀美的青年,深紅色的眼珠現出得意而從容的笑。
“笑得可真惡心,森先生。”太宰治甩了甩手,拿出消毒噴霧使勁往手上噴,像是剛剛握住了什麼髒東西。
“對著個老頭子你都能笑得下去。”
“太宰君,你還小,當你到我這個年齡,你也會從容笑下去的。”
醫生拿抹布緩慢的擦拭著手術刀,喜悅彷彿要從眉梢眼角跳出來。
太宰治撇了撇嘴。
與此同時,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,正在進行著一場幫派火拼,子彈紛飛,鮮血四濺,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和血腥味,還能時不時聽到黑手黨爆出的髒話。
這是橫濱的常態,附近的居民早就見怪不怪,他們早早就把店門關上,不想成為被殃及的池魚。
“廣津先生,我們要贏了,對方的異能力者已經死了。”黑西裝朝隊長彙報。
“那是什麼?”有人驚呼,廣津柳根看過去,只見一具屍體身下的影子開始擴張,一開始還很慢,後來越來越快,他們所在的領域都被黑色的幽影占據。
“是異能力者,快退。”他還沒說完,原本堅硬的地面好似變成了沼澤地,他們成為了掉入沼澤地的蒼蠅,無處可逃只能垂死掙紮,天空越來越窄,在徹底被吞噬的那一刻,他們看到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,銀色的碎鑽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他們的眼睛。
天黑了。
黑色裙擺在晚風的吹拂下打了個旋,玉犬想要去咬,被伏黑惠一把抱住,他偷偷看了眼禪院美枝,她似乎並沒有因為玉犬的調皮而生氣,她注視著天空,珍珠耳環在風中輕輕搖晃。
“要下雨了,我們得快點。”
很快伏黑惠就知道女人口中的快點究竟意味著什麼,一個又一個幫派被影子吞噬,無論是多麼厲害的異能力者在她的面前,都變成了孱弱的孩童,她的嘴角總是帶著笑,似乎在笑孩童的頑劣,又好像在笑螻蟻的掙紮。
“有點累。”
“早知道去招幾個打手了。”
“我果然不喜歡流汗的暴力運動。”
“惠快點長大,以後就來幫你的姑奶奶。”
這一番話讓被她震撼到的伏黑惠眼神死。
什麼叫做很累,那些家夥連你的衣角都沒摸到,就被影子吞了。
戰鬥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,這根本不算什麼暴力運動。
現在的大人怎麼都是這樣。
他摸了一把玉犬的狗頭,頗有些心累。
禪院美枝看著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孩子放鬆下來微微一笑,她揉了揉他蓬蓬的頭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