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任東傑,我狠心?再狠也沒你媽狠!只怕你和她一樣的!”
抱著嗚哇亂哭、伸胳膊蹬腿的兒子,任東傑一身大汗,手足無措地給鄭亞娟打電話。
在他自以為聰明的安排下,父親詠剛與姑媽詠蘭兩個人辛辛苦苦照顧亞娟母子三個多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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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給孫子過完百日慶祝後,詠剛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了船上。詠蘭招架不住日夜難眠的辛苦,血壓忽然飆升到180,老實的談培祥再也忍耐不住,提出讓妻子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要求,因為半年後,念申的孩子也要出生!
離開了長輩們的幫襯與照顧,任東傑小兩口一下沒了方向,每天焦頭爛額在奶瓶、尿不溼、嬰兒衣服與藥品中團團亂轉!
鄭亞娟要回醫院上班。隨著鐵路交通的提速與便捷,從外地趕來她所在醫院的病患越來越多,護士人手調配不過來,她申請長白班被拒,只能恢復三班倒的狀態。
工作的壓力加上嬰兒的吵鬧,讓她產後本就煩躁的脾氣更加糟糕起來,為丁點小事就能和任東傑吵到滿樓聽見動靜。
任東傑無奈,只能與合夥人商量,以少拿股份盈利為條件,多請了一個營業員到便利店,自己學著照顧兒子任軒然。
可是兒子就像祖父母所說“像你小時候一樣壞脾氣”,經常不分緣由一哭就是半個多小時,徹底改變了任東傑之前輕輕鬆鬆、吃喝玩樂的日子!
他這才感覺到當初兩家祖輩勸阻他與鄭亞娟結合的顧慮,煩躁與後悔一層層地浮了上來——他當初,真是輕視了這個問題!
可是,孩子這麼小,鄭亞娟又沒什麼錯,和她鬧離婚肯定不合理。
像鄭亞娟羨慕的,請一個保育員來家裡嗎?任東傑又捨不得!他不過是合夥開著便利店,賺不了多少錢,眼下,嬰兒開支卻越來越大,鄭亞娟眼看著各種幼教機構開辦出來,還想著報這個早教、那個啟智培訓的呢!
那怎麼辦?從哪裡變出一個長輩來分擔照顧嬰兒的責任?
任東傑正思想著,看到鄭阿公陪著腆了臉上門來看望外孫的亞娟爸,他的目光就亮了!
“你說說,當初要不是你小心眼,還用得著這擔心?”
聽到兒子在電話中,越來越欣喜地告知兒媳懷孕的狀況,季保富和老妻胡田花一樣,後悔加害怕著!
胡田花不僅擔心著兒媳懷的是孫子還是孫女,更害怕如果生出來的是孫子,被改為親家的姓可怎麼辦?
就算他們夫妻盡力在村中不提,可村裡人還是知道了:季存已經和城裡姑娘結婚,酒宴是在城裡辦的,而他們老夫妻沒出席!
村裡已有暗中的傳言:這季存躲不過做上門女婿的命,前面躲了黃巧鶯,後面躲不過上海姑娘,孩子怎麼也要隨了女方的姓!
這讓季保富與胡田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與壓力!對遠在千里之外的親家與兒媳更加怨氣重重起來!
他們不過是感覺不辦流水席不合適,輕視了去上海參加酒席的重要,就這麼被人排宣?
這明顯就是談念申和她爸媽看不起、輕視他們老兩口是農村人嘛!
胡田花氣起來,忍不住撂了手裡翻地的耙子,吼著季保富:“你去和栓娃說:他們若是敢給孩子改了季姓,就讓他們瞧瞧是啥後果?”
“啥後果?”季保富想不明白!
“我們登報紙,和季存斷絕母子關係,再和他打官司,要回這二十多年的撫養費,再讓他出贍養費,一樣能養老!”胡田花這麼嚷嚷著,心,卻感覺碎裂了,又難過又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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