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證實了心中的猜測:這是那個女人!
這個時候,她為什麼回來?她想要做什麼?
鄭亞娟忽然感到一種不安,似乎一種危機在向她與任東傑襲來。
“爸,媽,要不是幾個叔嬸……我肯定留你們等過年時一起回老家。”
“就是你叔嬸沒說輪流照顧你爺爺,我們也懶得再留在這!等你氣我們啊?”“我可和你說清楚嘍:既然那念申不再聯絡你,你也不許再找她。就這麼冷了、斷了!過年回家,一定給你張羅合適的。”
幫父母拎著、揹著大包和小包的行李,季存送他們去火車站。
前晚,季存家鄉的親戚輾轉將電話打到了他的公司,說季存的爺爺突然摔傷,腿部骨折嚴重,幾個兒女誰也不願意全擔照料,商量了,每家輪流照顧三個月。
因為季保富是家裡的老大,所以第一個輪到的就是他家,催他趕緊回家。
胡田花對此相當生氣!
因為她與季保富沒有親生子女,一直被季家人看不起。季存爺爺一直明裡暗裡排斥這個“抱養的外姓孫子”,所以平時極少關心老大一家,也極少到他家裡來,有什麼好點的東西都暗中分給了另兩個兒子。
沒想到這一摔骨折,最難照料的前幾個月就推到季保富身上來了。
可季保富不知怎麼了,此時竟拍著胸脯說:要讓幾個兄弟看看他這大哥是怎麼做的,不但催著季存買票讓他們回家,更交代季存多挑選一些上海可買的好營養品帶上,最好是進口的,直氣得胡田花差一點又要坐到地上號哭。
季存一邊趕著時間買票買東西,一邊猜測著父親的心思——他身為家中長子被祖父忽略輕視了這些年,明顯是想借這個機會,給自己掙回一份面子,證明抱養了孩子的他不比其他兄弟差。
可父母到上海,除了看過外灘和東方明珠,還有不少地方包括城隍廟這些地方都沒有去過呢。季存原想著有時間調休,再陪他們去杭州轉轉的。
帶著一份不捨與愧疚,他陪父母到了公交車站。
不料念申也陪著父母在站點候車,也是連拎帶背了不少東西,包括營養品禮盒。
“……叔叔、阿姨好!”季存略一猶豫,還是上前問候。
目光投向牽念十多日,卻不知該不該再尋找、相見的姑娘時,心中一驚!
念申瘦得太明顯了!那曾經在快樂的學習與工作中漸漸養出的些許嬰兒肥已完全消失,兩頰的紅潤換成了蒼白,一雙水潤如小鹿般單純的杏眼帶著血絲,看見他,就很快轉開了視線。
姑娘這是傷心?生氣?還是恨上了自己?
季存的心被山路上帶梭角的石頭刮過一遍似的疼痛,卻在兩家父母面前不能表現出來。
談培祥面對年輕人的禮貌,畢竟理性,和季家三人點了點頭,苦笑著自嘲:“念申的奶奶病危,我和她媽要趕回去照料。”
這訊息,季存聽來感覺很巧,可季保富夫婦卻驚訝。
一直不願與對方交往的季保富難得回應了一句:“你們在上海有老人要照顧,老家還有,兩攤子一起挑,不容易啊!”
胡田花也趕了一句:“我們這不也攤著事了嗎?他爺爺摔傷也推給我們。不是一樣的勞碌命啊?”
季存與念申聽他們莫名的交流,詫異,不由對視了一眼。
小夥子接到了姑娘似嗔似怨的目光,心中一顫,喃喃地就想開口說些什麼。
不料120救護車尖銳而焦急的鳴笛聲響起,直衝小區之內。
片刻,救護車飛馳而出,從公交車站前一晃而過。
“是鄭阿公家的人!”念申眼尖,看著追跑到小區門口、不斷抹眼淚的老人,驚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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