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陳盈和莀若二人衣著整齊,似是要去配殿的樣子,銀霜便又道:“娘娘這會子找二小姐她們有事?”
陳盈道:“我不是找她們有事,我是怕那兩個丫頭之間有事呢。”遂把莀若告訴她的話,略略說給了銀霜聽。
銀霜聽後深覺奇怪:“我方才送二小姐她們回去的時候,沒見著她和夏小姐鬧彆扭呀,兩個人說著話,不知有多和睦。”
嗯?
陳盈回眸看向莀若,莀若忙道:“娘娘,我剛剛的的確確是見著二小姐她們把做的荷包都剪碎了,剪刀還在床上現放著呢。且我去的時候,二小姐眼睛紅紅的,像是才剛哭過的樣子。”
她們兩個說的話全不一樣,陳盈也分辨不出究竟誰說的才是事實,於是把銀霜和莀若的手一拉:“算了,不說那麼多了,不論她們好與不好,我們再去看個仔細不就知道了。”
三人便齊齊到了配殿中,如銀霜所說,陳霜和夏竹英正打算洗漱休息,聽得敲門聲,陳霜忙就起身去開了門。
一見是陳盈帶著銀霜和莀若來了,她神色一怔,不覺問她:“姐姐怎地這會子過來了?”
陳盈推開門,一面帶著她往裡走,一面道:“清妍今日去延禧宮用晚膳還沒回來,我吃過飯閒著也是閒著,就過來看看你們。怎麼,你們這是打算休息了?”
陳霜輕輕頷首:“是,眼看天色不早,我和竹英正打算要洗漱呢。”
“是嗎?”陳盈笑了一笑,繞過她身畔,徑自往裡去,直走到床沿才停住腳步,看那床頭上果然放著一個針線筐,筐裡頭零散堆疊著幾個破碎的荷包,不遠處還落了一把剪刀在床上。
可見莀若所言不虛,這兩個丫頭有事!
她靜默地轉過身,陳霜眼看她一直看著那個針線筐,恐她看出端倪,忙過去收拾著道:“我……我之前做了幾個荷包,嫌針腳沒做好,就……就都剪掉了。”
針腳不好?
陳盈大為不信,趁著她還沒有收拾乾淨,順手從針線筐中拿出一個荷包來仔細看了看,半晌淺笑道:“妹妹真是會自謙,這樣平整的針腳哪裡不好了?我看就很好,這樣剪了未免太可惜了。”
“倒是……倒是也不可惜,以後再做更好的就是了。”
陳霜抱緊了針線筐,怯怯低下頭去。
她這樣更加讓陳盈覺得可疑,揮一揮手,先讓銀霜和莀若去外面等著,便叫上陳霜和夏竹英:“你們兩個跟我到屋裡來。”
陳霜和夏竹英不知她是為何事而來,彼此相看一眼,遂都跟在她身後進到內殿中。
陳盈安坐下來,讓她兩個也近前坐了,方道:“你們兩個說說吧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好好地荷包,到底因為什麼要剪了它?”
“我們……”
陳霜囁嚅著,暗裡看了夏竹英一眼,示意她務必不要多言,免得給貴妃添了麻煩。
夏竹英正氣她吃了啞巴虧,方才吃飯的時候陳霜就一直在底下拉著她不讓她說,這會子貴妃都登門來了,她再不說當真就是個傻子了,忙就挺身站出來:“貴妃娘娘,臣女有一事,求貴妃娘娘做主。”
“有什麼事,你儘管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