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得祿小心伺候著君王,好容易待他睡下,這才出了內殿,伸一伸懶腰。
紫芊收拾好茶盞,亦從裡頭走了出來,瞧見他立在燈下,便小聲招呼著道:“高總管,高總管……”
高得祿回眸,見是她不由笑著壓低聲音道:“紫芊姑娘,您找咱家有事啊?”
紫芊把他喚至跟前,拉著他的衣袖,便向裡呶呶嘴,問著他道:“陛下這兩日是怎麼了?”
“什麼怎麼了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看上去不大高興的樣子。”
紫芊有些形容不上來,比劃著又道:“往日裡陛下雖然也不大言語,可待我們這些伺候的人還是很和氣的,這兩日卻不一樣。”
昨兒紫蘇不過是碰倒了一架山水屏風,擱在平常,陛下連說都不會說的,叫人扶起來也就罷了,可就這一回陛下卻動怒起來,叱罵了紫蘇不說,還罰了她兩個月的薪俸,直把整個御前伺候的人都嚇得戰戰兢兢,不敢動彈。
“高總管,您是陛下跟前的知心人,您老人家給我們姐妹指一條明路,陛下近來是有什麼煩心事?以至於存了這樣大的火氣?”
紫芊拉著高得祿的衣袖,百般好奇。
高得祿一點她的額頭:“紫芊姑娘,咱家真不知要說你什麼才好。往日裡咱家看著你不是挺機靈的嘛,怎麼這會子犯起糊塗了?您自個兒想一想,近來宮裡還能有什麼大事?”
“近來?”紫芊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眨動,好半晌,才長哦了一聲,輕輕拍了拍掌道,“陛下莫不是為著貴妃娘娘的事煩心?”
可是貴妃娘娘禁足不是陛下親自下的口諭嗎?
“正因為是陛下親自下的口諭,所以陛下心裡才煩悶。”高得祿嘆了口氣,收起了塵尾道,“早先貴妃沒禁足的時候,您瞧咱們陛下脾氣多好,每日裡批完摺子,再晚也得去凝月宮走一遭,同貴妃說說話。如今倒好,貴妃這一禁足,陛下連個去處都沒了。”
“怎會沒有?這六宮裡頭除卻貴妃娘娘,不是還有四位娘娘嗎?”
“那四位娘娘哪一個能比得過貴妃呢?”高得祿笑她不開竅,“貴妃生得好就不說了,難得心思靈透,說話也有趣,有時候你聽她講的那些故事和笑話,比市井坊言還有意思。兼之,清妍公主也在凝月宮裡頭,每次陛下一去,那小嘴兒就父皇父皇的叫喚,別提多討人喜歡了。你說這冷不丁一禁足,陛下見不著貴妃,也見不著了小公主,心裡能不憋悶嗎?”
“那……那陛下憋悶,幹什麼不把貴妃的禁足令給撤了呢?”
“你這又糊塗了,天子不開口則已,一開便是金口玉言,便如那潑出去的水,落了地哪能說撤回來就撤回來?”
紫芊屈肘抵著粉腮,還是有些不明白:“既然這樣,陛下又何苦下那道禁足令呢?”
這不是作繭自縛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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