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得倒是輕巧,黎姜哪裡敢與他同床共枕,忙不迭就道:“那你睡這裡吧,我去和清妍一起睡。”
“清妍由她奶孃帶著睡下了,你這時候去,是不是要告訴奶孃,朕搶了你的床?”
周弘治聲色清冷,卻又擲地有聲。
陳盈挪動的腳步一頓,要真是這樣的話,那明天滿皇宮的人,都該知道她和周弘治之間有問題了。
不,應該是知道她有問題才對。
可若不去找清妍,叫她和周弘治同床,那不是……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?
她咬著唇,穿著桃兒粉的一件薄衫子,一動不動地站在光影裡,有些可憐,又有一些嬌憨。
周弘治觀之可愛,想著她得癔症之後,把從前都忘個乾淨,兩人之間算是從頭來過。
既是從頭來過,有些事自然不能操之過急了,便把手拍一拍床沿,喚她道:“過來睡吧,朕今日乏了,不會對你如何的。”
“你確定?”黎姜一想起他在假山洞中生猛如虎的樣子,就有三分後怕。
“朕說的話,何曾戲言過?”
周弘治沒甚好氣,適逢銀霜打水進來,便由她伺候著洗漱畢,方揮揮手道:“今晚你和惠草留一個人就夠了,外頭告訴高得祿一聲,讓他守著,別忘了明日早朝的時辰。”
“是。”
銀霜小心答應一聲,端著水盆,臨走時看黎姜站著不動,便體貼的幫她把內殿的帷幕都放了下來。
恰恰與外頭隔出了兩個天地。
這下子,黎姜當真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了。
反觀周弘治,洗漱完脫了龍袍,換了高得祿遞進來的家常穿的一件月白中衣,就極為泰然的掀開了被子,還不忘回頭問她一句:“你是睡裡邊兒,還是外邊兒?”
他是那樣地閒適自如,彷彿像是把飛羽殿當成了他的明光殿。
黎姜有心不搭理他,可轉念一想,憑什麼自己要這麼怕著他?憑什麼就要她一個人這麼難堪?
橫豎他是說過不動手腳的,便是他反悔不守信用,她還有一副牙齒可以用呢。
既然她已經把他咬了一口,就不怕再給他咬第二口。
是以也強撐出幾分氣勢,指指那雕花大床道:“我要睡裡邊兒。”
她睡覺自來沒什麼安全感,上學住宿舍的時候就喜歡貼著牆角睡。到了這裡,也改不了這個習慣。
還好後來有清妍在,她抱著清妍倒也可睡得香甜。
不過,今天她腦子抽風,把清妍抱去偏殿了,冷不丁換了清妍的爹來,也不知她這一晚能不能睡得著。
黎姜如是想著,趁周弘治給她讓步的時機,忙手腳並用的從床沿爬到了床腳,拉起被子,一縮身,一矇頭,就又成了剛才的鴕鳥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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