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
周通也聽見了蟾蜍內部發出來的聲音,他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。
“救救我,救救我啊……我好疼,誰來救救我……”
女孩的聲音斷斷續續的,越來越微弱,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,命懸一線。
從聲音來判斷,再過不了幾天這個聲音應該就會消失了,而於先生的小兒子是不是也曾聽見過這個聲音。
靳昭亭與於先生好奇地看著他們三個,也紛紛把耳朵貼在了蟾蜍上邊,可他們兩個側著耳朵聽了好長時間也沒聽出個一二三來,於先生抬起頭來問道:“裡面……有什麼聲音?”
周通回答說:“是一個女孩在呼救。”
靳昭亭瞪著眼睛,將金蟾再次打量了一番,問:“女孩?”
靳阮渝點頭,問於先生:“這個金蟾是誰送給你的?”
一到年底的時候向於先生送禮的人就格外多了起來,於先生皺著沒有回憶了一會兒,回答說:“是個生意上的夥伴,是……是做建材生意的王志超,我記得那天,是上個月的十七號,王志超過來找我,說在古董市場上看到一樣好東西,讓我去幫他掌掌眼,我過去一看,是個唐朝的俑人,做工很精美,是真品,要不是王志超已經付了訂金,我都想把它收了,王志超花了七百多萬把那個俑人買下來,老闆又贈送了他一個金蟾,王志超回家後把金蟾轉送給了我,我看這個金蟾不是什麼紙錢古董,也就收下了。”
古人認為三足金蟾可以吸財鎮宅辟邪,所以很多商家在開業之前都會買一隻金蟾放在櫃臺上面,希望能夠財源廣進,但是張志成送給於先生的這只金蟾與商場中廉價的工藝品不同,只有巴掌大小,顏色豔而不俗,背上的銅錢古樸而精緻,一雙紅寶石的眼睛冒著靈氣,好像活物一般。
這個金蟾剛拿回家的那兩天於先生做成了好幾樁生意,後來生活又恢複成往日的模樣,於先生也就漸漸忘了這回事了。
王塵追問他:“胖胖有沒有接近過這個東西?”
“應該沒有吧,”於先生搖搖頭,“胖胖聽話,一般不動陳列櫃上的東西。”
“你再仔細想一想。”
於先生歪著頭,眉頭微蹙,過了半晌他猛地一拍額頭,“對了,我想起來了,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他抱著這個金蟾想上樓,但是被他媽給攔下來了,然後他就把金蟾給送回去了,”於先生瞪著陳列櫃上的金蟾,問道,“就是這玩意兒害了胖胖?”
周通還不敢妄下評斷,他轉頭問靳阮渝:“靳先生,你怎麼看?”
靳阮渝將左手手腕上的玫瑰摘了下來,抬手碰到金蟾的額頭,閉上雙眼,他在金蟾腹部看到一隻豔色的人俑,人俑的手裡拿著一團金色的絲線,正不斷把絲線往自己的身上纏去,這些金色絲線代表的是人體內的生氣,他屈指向金蟾腹內的小人輕輕一彈,小人的動作停住,便不能再從於胖胖的身體裡奪取生機。
靳阮渝睜開眼,轉頭回答周通:“有人想要借胖胖的命來續命。”
周通一愣,他剛才心下有了很多猜測,但完全沒有想到於胖胖是被人借了命去,這法子陰損不說,還需要以十抵一,就是如果從別人身上借來十年的壽命,用在你的身上只能延壽一年,再一個是做法者本人也要承受巨大的反噬,從此體弱多病,只剩下三五年的活頭,故而很多修行者都知道借命,但真正敢這麼做的人卻是少之又少。
周通望著靳阮渝點在金蟾額頭上的左手,總覺得他無名指上碧綠的扳指有些眼熟,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,可一時之間又實在是想不起來了。
“靳先生是怎麼看出來的?”周通想不明白。
靳阮渝搖搖頭,沒有說話,周通便沒有追問下去,他們這些修行的人,有個一兩樣不能向外人道的本事很正常的。
於先生對靳阮渝和周通的對話只是一知半解,他聽得有些糊塗,便抓著要緊的問道:“胖胖什麼時候能醒?”
靳阮渝答道:“暫時不會再有生命危險,但想讓他醒過來,得先調查清楚這個金蟾到底是誰要送給你的。”然後好找出這些生氣的去向。
於先生摸摸頭,天真地發問:“啊?不是王志超嗎?”
周通腦子裡的歪歪繞繞比於先生多一些,他搖頭道:“不一定。”
“那是賣古董的那個?”
王塵在旁邊插嘴道:“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雖然於先生的心情十分急切,但是也知道這大晚上的找不到人,他給幾人安排好了房間:“大家都休息休息吧,那等明天早上我帶幾位大師去找他們。”
周通等人應下後紛紛回到自己的房間,該睡覺的睡覺,該打坐的打坐,只有靳昭亭接到了靳老爺子查崗的電話感到十分無措,尤其在靳老爺子問到他小叔來s市見了什麼人,做了什麼。
你說這可讓他怎麼說,讓他實話實說,說自己的小叔是過來幫人驅邪的?那還不得把他爺爺氣得直接從d市飛過來,小叔喲,你可害苦了我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