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張嘴最擅長口是心非。”
薴沭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唇,在月光下觀察著他的反應。
整個世界在瞬間都僵滯起來。
序賀的呼吸也在此停滯。
指尖的香味瞬間嘴角無孔不入地竄入他的五髒六腑。
他想親吻她的手指,她的耳朵、眉毛、眼睛、鼻樑......
序賀的視線順著鼻樑不斷下移,停留在她的唇瓣,腦中只有一個想法。
含有她的一切。
真是瘋了。
胸腔的振奮化作腥澀,作繭般包裹著他。
神經不可遏制地顫抖,似要裂出濃烈的熱意。
“我沒有見過,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?”
薴沭用拇指輕撫過他的喉嚨,笑道:“別著急,皇帝的新衣還沒有完成呢。”
陰影覆蓋,唇瓣傳來了一陣清甜。
明明那麼危險,他卻什麼也做不了。
連帶著海浪的起伏,水花激撞著微涼的礁石。
那一刻,熱意沖破了一切虛無,填滿了他整片胸腔。
薴沭沒有過多深入,只是蜻蜓一吻,待差不多時便松開緊貼的雙唇。
畢竟她也是在賭,賭序賀即便失憶,也不會真的對她怎樣。
她惡劣一笑:
“怎麼樣?新衣還不錯吧?”
“不知道這位皇帝是感到愉悅多些,還是欺騙多些呢?”
熱意在那唇瓣離開時消散了些許,唯有留下空蕩的胸腔品味著餘香。
是愉悅。
心底只有這麼個聲音。
原來在她的心裡,他是這樣子麼?
序賀轉而看向海面,透過反射的水光仔細端詳起自己的面容來。
她描繪的是他嗎?還是透過他在描繪另外一個人?
記憶混沌,幾乎什麼也沒有。
飄蕩在宇宙之中,他只知道自己龐大,擁有無窮的能量。
他從來沒有認真觀察過自己,宇宙漫長又短暫,容貌瞬息萬變,空寂得留下一副裝滿物質的軀殼。
他誕生於空虛,註定了身軀在這浩瀚中沉淪孤寂。
可是她觸控了他,就那麼一點兒的觸碰與相撞,她就看見了他,記得他的模樣了嗎?
那是祂嗎?
還是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