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睜大眼睛,露出無比喜悅的沈青,高舉手中木棍大喊道:“我們贏了!!”
“我們贏了!!”
青年人簇擁在一起歡呼,謝姰也由衷露出笑容,沈青跑到她身邊,一雙黑瞳閃著如螢火般的光:“恩人,這都多虧你!多謝你救了我們!”
謝姰搖頭:“這還不算是得救,你們不能永遠期盼著有人來帶著你們打跑韃子。”
“你們需要自救。”
沈青聽得含糊,她正喜不自勝根本聽不見去謝姰說話,謝姰說了兩句她就跑開和夥伴慶祝打死了韃靼,謝姰轉身將那些韃靼騎兵一個個斬頭,將他們的屍首堆在了一起,築成了京觀。
為了慶祝打贏了韃靼騎兵,村中將所剩不多的口糧拿出來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,謝姰沒吃多少就坐到火堆邊,經歷白天的事情後,村中人隱隱將她當成首領,見她坐下沈青等人也跟著圍坐在她身邊。
“恩人,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習武術呢?”沈青問。
謝姰笑了一下:“我只會在這裡呆三天,明日便開始教你們一些基本的東西吧。”
“三日?”
“三日我們能學得會什麼呢?”有人問。
謝姰看著火堆:“有什麼事情是一時一刻就能完全學的會呢?”
“刀槍劍戟,十八般武藝不說,就是最簡單的拳腳功夫也不是三日就能學得會的。”
她環視眾人,最後將目光停在沈青身上:“武術說白了,也是前人俯察而得,是前人於生死之際學的,我無法將我這一身武藝於三日內盡數傳給你們,只能教你們如何在生死搏殺中學會如何殺人。”
沈青等人不需要行走江湖,不需要漂亮的花架子,她們要的是能夠直接取人性命的技能。
沈青聽得很認真,點頭道:“恩人說得對,我們要殺人,殺韃子,要學武藝,要耗費很多的時間,等我們學成,村子早就沒了。”
“那該怎麼辦?”
眾人騷動起來,謝姰目光掃過去,卻又陡然靜下。
“韃子劫掠邊境,我們也可以劫掠韃子,韃子不少部落正遷往草原戈壁,我們剛搶了韃靼人約莫四十匹駿馬,留下一半作為口糧,留下一半作為腳力,何況我們不僅可以搶韃子。”
“諸如汪古、繆哈爾不也都趁著韃靼人入侵中原之際劫掠?你們大可以挑個靠近的部落劫掠,如今夏月,草原草肥羊壯,不僅可以供以村中使用,也可以使你們學會殺人之法。”
“這世上所有殺人的方法,都要親手殺一個人才能學會。”謝姰站起來,風蕭蕭,火烈烈,她背上兜帽紗布飛揚:“諸位,不殺人,怎麼學殺人法,明日,我帶你們去劫掠韃靼。”
沈青仰頭看著她,只覺得謝姰似乎比周圍的屋子還要高上一大截,她肩上挑著明月,頭上頂著漆黑的天,讓她即使站起來也覺得矮她一大截。
“我隨您去!”
在村中呆了三日後,謝姰重新啟程順著邊境走,但凡遇到被劫掠的村落,她都會出手相助,然後教授村民反向劫掠韃子,漸漸的,她的名聲在西北邊境傳揚開來,無人知道她的姓名,便以她的刀疤稱呼,喚作“刀疤遊俠”
肅州府前線,大漠黃沙滾滾,吹起營帳莎莎作響,楚紅英高坐帥帳,讀著手中軍報。
“總帥,楚聿將軍歸營。”
楚紅英抬手,通報計程車兵退出去,楚聿扣著劍柄走進來,在她身前拱手行軍禮:“總帥,我回來了。”
楚紅英抬眸去看,一見楚聿微微皺了眉頭:“大戰在前,你塗紅抹脂,怎麼為三軍表率?”
楚聿一愣,他抬頭,眼中露出幾分哀色:“我這就去洗掉。”
他習慣了見她好好梳洗,這幾日行軍昏昏若睡,他全然忘了自己要去做什麼,彷彿丟掉了魂魄般只想著她在西北。
“罷了,我本想讓你去前鋒,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,我怎麼放心將兵交給你帶?你過來。”
楚聿站起來,走到楚紅英身側,楚紅英將方才在看的奏報遞給他:“近日邊境出現一位遊俠,她行蹤不定,大致沿著邊境南下,算算時間或許近日就會到我肅州前線。”
楚紅英起身,揹著手在營中漫步:“前次與犬戎博戰,我軍折損好幾員大將,犬戎之戰平息未一年,再興戰事,人手不足,我想招攬她,你既然無心戰事便替我去找到這個遊俠。”
“一路救下多個為韃靼劫掠的村落,我想她是一個心有抱負,忠肝熱血之人,有機會為國而戰,許不會拒絕,你嘴笨,就讓驚風隨你去。”
楚聿也知道自己狀態不佳,不適宜留在前線打戰,便拱手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