殺戮
中午時分,老人們帶著孩子進屋,年輕人則跟著謝姰在村中佈置陷阱。
謝姰將昨夜那十幾個騎兵的彎刀分別遞給村中青年人:“現在教你們學武太晚了,韃子睚眥必報,不到傍晚就必會派人報複。”
“好在彎刀鋒利,也可以做防身之用,你們將彎刀綁在木棍上,用起來也稍微方便一下。”
沈青等人照做,留下四五人守在村子外面,剩下的人都悄悄潛伏在村子裡。
進村的路兩旁是傾頹的土牆,謝姰透過土牆上的孔眼往對面看了一眼,隨後低下身靠在土牆默不作聲。
太陽炙烤著戈壁,曬得村屋茅草噼啪作響,如同炭盆裡燒紅的銀碳,沈青等人站在村門口,神情緊張起來,她們聽到了遠處急促的馬蹄聲,登高一看果然是韃子的馬隊。
沈青讓人來報謝姰,韃子馬隊的人比昨天還多上一倍,約莫有二三十人。
“按照計劃行事,莫慌。”謝姰轉身繞過土牆,將身形藏進村屋後。
沈青得了謝姰的吩咐,握緊手中繫著彎刀的木棍,等待著騎兵的來臨,馬蹄聲越來越近,像是大戰降臨前的鼓點,一下又一下敲在沈青心上。
她額上細汗如水,擦去後還不斷的冒出,讓她鼻腔裡都感覺濕漉漉的,她死死盯著不遠處的道路,漫漫黃沙之中,很快就有馬蹄出現。
那些韃靼騎兵一個個面容兇煞,手中舉著彎刀,高聲大喝著朝著她們沖過來,馬隊揚起滔天的黃沙,像是大浪般朝著沈青等人湧過來。
水汽撲面,沈青大聲喝道:“殺韃子!!”
其餘的人跟著她一起喊,但幾人喊聲過後便迅速往後退。
韃靼騎兵素來不將這些邊境的漢人放在眼裡,在他們眼中,這些邊境漢人和螻蟻一樣,只需要輕輕一碾就能碾死一片,在韃靼語裡,他們將邊境這些漢人稱之為兩腳羊,故而,在見到沈青等人轉身逃跑時,幾個領頭的韃靼騎兵便用韃靼語大笑道:“兩腳羊!你們跑什麼!”
“殺了這些兩腳羊,今天吃羊肉咯!”
“殺羊咯!”
韃靼騎兵血腥地笑著,馬隊迅速追著沈青而去。
一到村門口,沈青等人便做兩隊散開,沈青迅速抽起埋在土中的繩子,那些馬隊速度很快,尤
其為首的人根本剎不住,馬匹絆倒在地,那幾個領頭的騎兵從馬上摔下來,狼狽地啃了滿口黃土。
沈青偷笑,扔掉繩子沿著土牆退後。
“該死的兩腳羊!給我把她們都弄死!都弄死!”
韃靼騎兵罵罵咧咧,握緊彎刀就往村子裡走去,對於騎兵來說,村中地形不適合騎兵沖鋒,二十多個騎兵下馬持著彎刀浩浩蕩蕩走進去,前幾個剛走到土牆盡頭,後幾個剛進入土牆裡面時,十數根早就削尖的木棍從土牆的孔洞中捅了進來。
韃靼騎兵身上穿得是皮甲,那些木棍削得很尖,加上一時用力,便直接穿透騎兵的身體,將騎兵捅了個對穿。
鮮血四濺,哀嚎之聲頓時響起,血腥氣引得不少烏鴉從村外飛過來,停在道旁的枯樹上。
騎兵舉著彎刀大喊:“兩腳羊!!”
“你們不得好死!”
二十來個騎兵折損了約莫七八人,等這些騎兵狼狽地從土牆逃出來的時候,沈青等人已經騎著高頭大馬,握著綁著彎刀的棍子停在騎兵面前,沈青舉起手中木棍,大喊:“沖!!”
駿馬長嘶一聲,揚起前足朝著剩餘的騎兵沖了過去,十來匹駿馬在狹道上沖鋒,剩餘的騎兵根本無法招架,狂奔著往外逃向村子外面,但兩只腳哪裡有四隻腳跑得快。
沈青揚馬,馬蹄一下子就踩在一個騎兵的背上,硬生生將那個騎兵整個人踩倒在地上,後面的駿馬跟上,騎兵吐出一口血,渾身顫抖了一下,後一匹馬的馬蹄便生生踩進了他腦子中,將腦花踩散一地。
鮮血如水,彙聚流淌在土地上,早就嚇得魂飛魄散的騎兵瘋狂往外四散逃跑,沈青等人下馬追上去。
還剩下幾個騎兵眼見逃不過,立刻轉身目露兇光。
“殺了這些兩腳羊,給弟兄報仇!”
“殺了兩腳羊!”
韃子舉起彎刀朝著沈青等人沖過去,沈青並不會武,和這些打過戰的騎兵不一樣,眼見他們垂死掙紮,只能舉起手中木棍與之對上。
但還未等騎兵近身前,幾只羽箭便飛射而來,從沈青等人身後迅速穿透騎兵的喉嚨,謝姰幾個翻身從牆上翻下,拔出背上的長刀,頃刻便取了騎兵性命。
最後一個騎兵咯著血倒在地上,謝姰甩去刀上的血,折肘擦幹淨,回望沈青等人:“把刀和馬匹都帶回村子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