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然沒有花,卻有很多動物,野狼、野狐貍什麼的,有一年我和副將偷偷半夜出去獵野狼,沙漠裡的胡狼與飛尋不一樣,飛尋吃得油光水滑的,可那些胡狼很瘦,腳上有肉墊,以昆蟲還有些小動物為食,很是兇狠……”
那時候楚聿十七歲,副將也才十九,兩人白天吹牛打狼,晚上真就偷偷出去打狼,恰好就碰上一群半月沒進食的胡狼,那些狼餓得眼睛都冒綠光了,一看見兩個人,立馬流出長長的口涎,口水滴在沙子上,立刻讓沙子結成一團。
楚聿膽子壯,又莽又自大,拿起刀就要跟胡狼拼命,還是副將拽著他跑,吃飽的狼也就算了,十六七隻拼拼命也就殺了,可這是餓狼,他們就算能殺了狼,也自己必定也要受重傷,很可能性命不保。
兩人沒跑幾步就立刻狼群包圍,楚聿拔出刀罵罵咧咧:“你小子膽子也太小了,這種東西怕什麼?!老子殺一百頭給你看!”
他一邊大喊,一邊就向狼群撲過去,楚聿刀法還算可以,剛開始還能和狼群纏鬥,但到後來好幾只狼一起圍攻,他哪裡招架得住,很快就渾身見血。
副將力氣沒楚聿大,比他掛彩還快,兩人連打帶哀嚎,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血量,竟然忍著渾身的傷口將那些狼全砍死了,楚聿砍的刀口缺了好幾塊,最後一隻狼撲過來時,他幹脆扔掉手裡的刀,直接撲到狼身上咬住狼的脖頸,生生將那隻狼的脖頸都咬斷了。
不過那條狼的尖牙也嵌入楚聿肩膀裡面,讓他在床上休息了半個月才複原。
為了報仇,楚聿將那顆狼牙磨成粉和進麵粉裡,做成大餅吃了。
“你吃了狼牙?”謝姰驚訝,上下打量楚聿。
“只是和進麵粉裡而已,軍醫說我傷口感染了,要將狼牙磨粉醫治,外敷內服都一樣,我幹脆就和成餅吃了。”楚聿坐在腳踏上,仰著頭看謝姰。
“你的傷口好了嗎?”謝姰問道,用手去戳他的肩膀。
“好了,只有一點疤痕,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。”
謝姰扯開他的衣領,楚聿立刻紅了耳朵,小聲道:“樂安。”
“怎麼?你不讓我看?
他抓住衣襟:“人都是你的了,怎麼會不讓你看,只是不是那邊。”
謝姰換了一邊扯開,果然在肩膀處看見了兩個洞的疤痕,只是那疤痕很淺,若不仔細看,幾乎看不到,難怪她之前沒有看見。
“胡狼。”她指尖摸著那塊傷痕:“我還沒有見過胡狼。”
“若有機會,我帶你去邊境。”楚聿將她的手抓在手裡,目色如水:“樂安,癢。”
“十日後你就要去邊境了,一切小心。”謝姰將他扯到榻上,非常幹脆的將他礙事的外衫扯掉,讓他躺在自己身側,垂眸看著他極好的身材。
楚聿渾身都在發紅,他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,只好撐著身體半坐起來,輕聲道:“樂安。”
“我想問你要個東西可以嗎?”
“什麼?”
楚聿從地上散落的外衫裡拾出一根梅花簪子,小心翼翼遞到謝姰面前,謝姰起身接過:“捨得給我了?”
“本不想再給樂安的。”
“為什麼?”
他偏過頭,含淚道:“它會讓我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。”
“可這是你送我的,我很喜歡。”謝姰將他的臉移回來,輕吻他唇邊:“你要拿這個換什麼?”
楚聿低下頭,將額頭抵在她肩膀上:“十日後我就要走了,這一戰我也不知道要打多久,這麼久見不到你,我捨不得。”
“我能,要一件樂安的東西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