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聿的馬就在巷子外,可他卻沒有看那匹馬,謝姰倒是看見了,便問道:“我們騎馬……”
楚聿快步往前走,打斷她道:“不是我的,不知道是誰的,怎麼在這裡亂停馬的,難道不知道這裡是侯府?”
謝姰笑起來:“那馬上還有你的劍呢。”
“不是我的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月色中,兩人迎著夏夜的風走去,周圍的一切都沉浸在月色之中,如同浸泡在一杯牛奶裡,楚聿只覺得周圍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甜膩的香味,讓他腦子都要變得混混沌沌起來。
謝姰在他懷中睡著,楚聿便帶著謝姰回了聽水院,為她掖好被子,在腳踏上坐下,守了她一整夜。
謝姰離開了平安候府,謝環求和離的事情自然就沒再提起,只是折露與觀朝回來後給謝姰帶了一張紙,上只寫了若是謝姰不和離回江左,她絕不會資助朝廷西征。
謝姰只將謝環給的信借燭光燒掉,不再提及此事。
又過了半月有餘,這段時間楚聿幹脆將軍務搬到府中,大多數時間都在書房處理事情,謝姰則偶爾約上木蘅晚等人一起在府中插花品茶。
“我爹說韃靼下了戰書,說我們拒絕結盟,要攻打大靖,聖上已經下旨,十日後出征。”阿沅躺在亭中墊子上,翹著腿看亭子上的花紋。
“不知道此戰結果會如何。”木蘅晚坐在謝姰身側,蹙著愁眉:“樂安會擔心定遠將軍嗎?”
“他是將軍保家衛國是應當的。”謝姰喝著杯中茶:“擔心也無用,戰場上誰說的準呢?”
“也是。”木蘅晚點頭,又想謝姰說不準是嘴硬,便道:“三日後太後娘娘會帶人去為我大靖將士求平安,這是京中的傳統,到時候我與阿沅也會去,樂安和我們一同去如何?”
今早太後遣人來問過,謝姰答應了,就道:“好,正好我們坐一輛馬車去。”
“嗯。”
三人約定下時間,聊到傍晚各自散去回去,折露從一旁過來:“鄉君,東西已經準備好了。”
“先放著吧,也不知道春孃的婚期在什麼時候呢。”
“好。”
楚聿處理好了軍務,梳洗後匆忙來找謝姰,謝姰在半道上碰見他,笑道:“著急什麼?”
“樂安。”他站定,謝姰走過去用帕子擦去他額頭的汗:“我就在這裡,著急什麼?吃過晚飯了嗎?”
“沒來及吃,我和你一起好嗎?”
“嗯。”
謝姰牽住楚聿,與他並肩一起走,路旁兩側的海棠花近日開得正盛,謝姰抬手摘了一朵別在楚聿發間,粉色海棠襯著玉冠讓他豔色更明,她眸光一閃,又摘了一朵遞給楚聿。
楚聿拿著花目光灼灼:“樂安?”
“花正好,只可惜不是月季,為我簪花如何?”
楚聿小心翼翼為她將海棠花簪好,顫聲:“真好看。”
謝姰牽住他的手,笑著問:“西北有海棠嗎?”
“沒有,西北荒漠很少有花,那些仙人掌倒是會開花,只是開得花沒有這朵海棠好看。”
“還有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