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忍不住的去想,是不是自己做了又讓謝姰不高興,還是謝姰根本不喜歡自己,要去找那個卑鄙小人?
這樣一想,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疼。
可要去找那個卑鄙小人,他也不是不能跟著去,他不介意謝姰心裡還有別人,只要她心裡有他的一席之地就夠了,他本來就只盼著謝姰給他幾分垂憐便心滿意足的,只要能夠跟在謝姰身邊,她眼睛裡面看了幾個人又有什麼關系呢?
難道這樣都無法讓她走的時候將自己帶上嗎?
楚聿疼地想要蜷縮起來,將自己埋在泥土裡。
侍女早早起來,一推開院門就見到直愣站著的楚聿,侍女趕緊行禮道:“將軍。”
楚聿艱難低頭,啞著嗓子問她:“鄉君呢?”
“鄉君去平安候府後,就沒回來的。”
楚聿一愣,初升的朝陽逐漸越過院牆照在他身上,讓他渾身一暖,他笑出聲,捂著眼睛道:“我忘了,她回家了。”
“將軍?”
楚聿轉身就走:“無事了。”
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,他腳步輕快,抬頭看著枝頭海棠,還是先去洗個澡,免得叫她慊棄自己一身的露水。
軍務還未處理完,但楚聿也不想再去軍營看,梳洗後就一直留在院子裡,搭在窗邊看著院門的方向。
火燒後,他將書房搬到了聽水院隔壁,白日也開著門,只要謝姰過去,他定然會看到的。
六月的風吹來,帶著春日未散的暖和,他聽見鳥叫聲,如同泠泠落下的泉水。
他不自覺跟著鳥叫聲哼唱西北的小調,院子裡的垂柳在風中搖晃,好似一柄摺扇,摺扇搖啊搖,吹來暖和的風,拂著他鬢邊細碎的頭發。
楚聿閉上眼睛,聽著耳邊的聲音,一陣腳步聲傳來,他猛地起身從榻上下來,出了房門就走出院子去看。
段臨正匆忙趕來,一把拉住楚聿:“快,隨我進宮!”
“發生什麼了?”楚聿疑惑,還是跟著段臨往前走。
“平安候夫婦進宮了,謝家主要向父皇求一道聖旨。”
楚聿撫平袖子上的褶皺道:“這有什麼,我還以為是西北的事情。”
段臨轉頭看向他,著急:“你以為是什麼聖旨?”
“什麼聖旨?”
“是你與鄉君和離的聖旨!”
楚聿愣了一下,他抓住段臨的肩膀:“你說什麼!”
他搖搖欲墜,又支楞起身體,越過段臨向前跑去,段臨急忙跟著他跑去,兩人一起上馬去了皇宮。
還未到皇宮時,春娘就將兩人攔了下來,她拽住楚聿:“你先別去,皇後娘娘已經知道,陛下說要思量此事,還沒有下聖旨,謝家主已經離開皇宮了,你們現在進去也沒用的。”
楚聿緊攥著手臂,整個人都在顫抖,六月的太陽照在他身上,讓他覺得無比的寒冷,四肢幾乎都要凍僵了。
段臨與春娘說了幾句,見楚聿一直沒說話,便看向他。
“為什麼!”他仰頭流下兩行眼淚:“為什麼?!”
春娘蹙眉:“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了,究竟是發生了什麼?”
“這幾日你難道又叫鄉君傷心了?”段臨問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