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如此,那今後,你就是我一人的東西了。”
“我只是你的。”
她眼中似炸開火樹銀花,再絢爛之景也比不得她這一瞬的目光,楚聿痴了,如同一個在沙漠迷路的旅人突然看見了神跡一般,他匍匐下|身體,完全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謝姰。
帷帳在風中飄蕩,衣裳如水裹在身上,紅繩纏上楚聿雙手,他仰望著溫泉頂上的畫梁。
那裡的畫梁也一樣畫著謝家獨有的玄鳳圖案,畫這圖案的工匠必然是精工巧匠,那些玄鳳像是真的一樣,在飄飛的白色帷帳中,如浮在白雲中,振翅鳴叫著,發出玄鳳特有的清脆啼鳴。
聽著雲霧中的鳴聲,他突然想到方才與謝姰打鬥時的那根樹枝,即使是樹枝,在謝姰手中卻也如真正的劍一般,他突然很想看到謝姰舞劍的模樣,他可以猜得到,那必然是天下最為精彩絕豔的一幕,他很想看到,想看到她舞劍後對他綻出如火樹般的笑容。
青絲散亂,丹池含峰,謝姰低頭咬在楚聿肩膀上,直到口中血腥味濃重,楚聿吃痛,哼出聲:“樂安,我疼。”
謝姰在他頸側輕笑:“你留了我的印記。”
“那我,就只是樂安一人的了。”
他眼角似生出月季,豔烈的綻放著,讓謝姰眼花,她抬手拂去他流出的眼淚,因為他顫抖的脆弱而感到滿足。
她喜歡這樣的楚聿,喜歡流淚的楚聿,這樣的他比平日更顯風情,她笑了一下,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撫摸他的紅唇,肆意在指腹下揉捏著。
他像一隻小白兔,紅著眼睛抱著胡蘿蔔流淚,實在是讓她不得不升起憐愛之心。
楚聿淚水不止,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感受,只是覺得很想哭很想哭,像是得償所願,又好似來之不易,但又夾雜著些許他都未曾察覺的恥意。
她低頭吻在他眼角:“楚聿,我喜歡你流淚,喜歡你為我而流的眼淚。”
“樂安。”
她伸手按在那流血的牙印上:“真美,不是嗎?”
楚聿昂起脖頸,將自己全部的脆弱暴露於謝姰眼中,謝姰俯身吻住他紅唇:“楚聿,你也好美。”
帷帳飄起又落下,裙似朝顏,開落花莖之上,天邊現了亮光,簷腳的鈴鐺安靜下來,可池邊的鈴鐺卻還在作響。
謝姰早早便起身梳妝,楚聿遲遲起來,穿好放在枕邊的衣物,羞澀扯著下擺掀開珠簾。
鈴鐺卡在他靴中,聲音小得微不可聞,可他每走一步都能聽見,每響一聲,都讓楚聿臉色更紅。
謝姰正坐在臺前梳妝,聽到聲音偏頭看向他。
“過來。”
楚聿紅著臉走到她身側跪下,將頭搭在她膝上,謝姰以手挑起他散亂的長發:“月藍色也很好。”
侍女為她插好最後一根珠釵,謝姰讓人都退下,楚聿羞答答抬頭:“好,好看嗎?”
他耳朵紅如朝霞,謝姰擦去他唇邊一點胭脂:“自然是好的。”
她拿起一旁的檀木梳子,為楚聿梳頭,楚聿一動不動只仰著頭凝望謝姰,等將頭發梳順,謝姰拿起一旁的金玉小冠,為他束發。
楚聿像一隻臣服於雪山的野狼,趴在她膝蓋上一動不動,只是臉上的紅霞不到片刻便飛落在了他素白的脖頸上。
謝姰將梳子放下,抬起他豔色臉龐:“怎麼這麼害羞?”
“樂安。”楚聿湊近她,將臉往前放在她手心中,就這樣仰著看她:“我不回將軍府了,我就呆在這裡可好?”
“好啊,那你留在這裡,我去將軍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