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吱聲,臉頰的紅暈深了幾度。
“你咬也咬了,畫也畫了,我一句怨言也沒有照單全收。”他故技重施擺出小可憐的嘴臉,姿態放至最低:“要是還不解氣,你直接說吧,你還想怎麼折磨我。”
小梨覺得他有毛病,雨中站久了周身發冷,她回身想溜。
賀洵固執地拽住她的手,“說完才準走。”
“我還沒想好。”她無奈地回了一句,“明天再說。”
“今日事今日了,吵架不能過夜。”
她很清楚他的脾氣,這麼僵持下去沒有任何意義,最終還是鬆了口。
“你先上車。”
一小時後,死皮賴臉的賀洵不僅成功混進小梨家,甚至憑借幾個響亮的噴嚏換來沖熱水澡的資格。
洗完澡的小梨在臥室裡吹頭發,翻開衣櫃尋找寬大的運動裝給男人換上。
屋外傳來按響電子鎖的聲音,她以為是樓上的鄰居,並未放在心上。
賀洵哼著小曲從洗手間出來,上身赤裸,下身套著濕透的長褲,頭頂的濕發往下滴水,全身冒著熱氣。
他瞧見客廳端坐著一個人,光看背影和小梨一模一樣。
“姜小梨,我晚上想吃牛肉麵。”
男人嗓門驚人的大,儼然已經把自己當作這個家的男主人。
聽見動靜的小梨從臥室走出來,一眼瞧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,再看站在她身後半裸姿態的賀洵,腦子轟地炸開。
“媽媽?”
“???”賀洵瞬間宕機,機械化地重複一遍,“媽媽?”
姜媽媽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小梨,而後順著她的目光往後看,胸口印著灰太狼圖案的賀洵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視野裡。
她那張臉和小梨幾乎複制貼上,唯一的區別是多了黑框眼鏡和眼角的皺紋。
姜媽媽既驚訝又好奇,抬起眼鏡想看得更清楚一點。
“你是...”
“啊、阿姨,你好。”賀洵站得筆直,緊張的話都不會說了,“我、我叫賀洵。”
姜媽媽溫柔地笑了笑,指向他胸前的鉅作,“你這個刺青挺特別的,很有個性。”
賀洵:“...”
喂,雷公,你在家嗎?
我懇求你劈死我。
對,就是現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