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上了馬車,祁襄坐在正中,兩個男人相對而坐,一言不發。
感受到空氣的凝滯,祁襄終究開口,活躍起氣氛來。
“那個……殿下,朔金如今那位汗王完顏霍因,很是好戰啊,上一次帶兵襲擾我東北邊境是什麼時候來著……就是上個月吧……”
蕭允墨挑了挑眉: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,若是朔金能換個願與我們大齊交好的汗王,豈不就能免了北境之患?
蕭允墨看著聶昭,語氣冷淡:“這就是你來京城所圖謀的?祁時安好騙,我可不好騙。”
聶昭冷哼:“哼,我來京城,當然不止圖謀這件事了,襄姐姐與我拜堂的時候……”
“聶昭!” 祁襄揚聲喝止他的口無遮攔。
蕭允墨厲聲質問:“什麼拜堂?”
祁襄閉上眼,不想面對這難以收場的尷尬局面。
“做戲而已……”
聶昭邪笑著:“我可不是做戲,我是認真的。”
“你閉嘴!” 祁襄瞪了他一眼,聶昭見她是真的惱了,連忙收了聲。
蕭允墨也察覺到了祁襄的煩躁,淡淡道:“罷了,懶得管你們怎麼胡鬧。”
馬車終於抵達了肅王府,祁襄一溜煙下了車,懶得瞧那兩人一眼。
剛到門前,蕭允墨就被許年叫走了,聶昭追著她進了門。
“襄姐姐!”
她穿過遊廊,見他不依不饒跟到了花園,她停下腳步,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還有事嗎?”
他擰著眉頭,支支吾吾道:“拜堂的事……我以後不提了,姐姐你……別生氣了。”
“行了……我也沒那麼小心眼。”
他咬了咬牙,問:“你喜歡的人……是懷王嗎?”
祁襄長長吐出一口氣,眼神清冷:“與你有關系嗎?”
她轉身往花. 徑深處走,悽清的背影隱沒在草木之中。聶昭呆立在原地,彷彿被利劍刺中。
回到房中,剛脫了珠翠,伺候她的小丫頭來報,說懷王殿下來了,祁襄還沒說出“叫他明日再來,我已經歇下了”,蕭允墨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。
她只好對小姑娘說:“你下去休息吧。”
祁襄披一件素色的氅衣,頭上卻仍是白天的發式,整個人看上去清麗脫俗。她眼睛沒離開手裡的書,問來人道:“許年找殿下什麼事?臉繃得比弓弦還緊。”
蕭允墨在小榻另一頭落座,答道:“最近,我手下有些人,總聯系不上。”
“哦?有這樣的事?“
“有一隊人,今日找到了,你猜在哪裡找到的?”
“哪裡?”她的指尖輕輕翻動書頁。
“城郊一處豬圈,每個人身上都別了一支紙花。”
祁襄“撲哧”笑出了聲:“怎麼弄得?”
蕭允墨眸色深沉:“我如何知道?”
他的目光定格在她臉上:“說起尋花閣……刑部門口那十幾口鏢箱,也是花間公子替你找來的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與他很熟麼?每次都出手幫你?”
“不熟啊……只見過一次。”她抬起頭,對上他犀利的目光,“你知道的,玉刀門那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