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允墨冷眼一瞟,說:“別謝我,那點心是別的男人買的。”
“啊?” 祁延一臉問號,肘了肘祁襄,小聲問,“你揹著殿下找了別的男人?”
“滾滾滾!” 祁襄推開他,“走之前佈置的書都背了嗎?我明日就檢查,現在趕緊溫習去,別在我眼前晃悠!”
一聽要檢查背書,祁延整個人都蔫兒了,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。
祁襄將蕭允墨送回聽竹苑,親自檢查他肩上的傷布,他坐在榻上,看著她解開自己的衣服,順從得像個孩子。
她面色如常:“梁王世子八成是將你認成晉王了,看來他知道父親是被冤枉的。”
“可是他瘋成這樣,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問出什麼有用的來。”
她的手指從他的左肩移到胸前,摩挲了一下那道淺粉色的疤。
“範子章說你因為這傷,昏睡了數十日。”
“兩月有餘。”
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不必,你傷得比我嚴重。”
祁襄看了看他,又垂下眼簾:“是比你嚴重。”
她替他合上衣襟,繫好衣帶,面上毫無波瀾:“包紮得很好,血應當止住了,明日我再來替殿下換藥。”
蕭允墨靜靜坐著抬眼望她,知她要走,卻沒有立場挽留。
她走出去幾步,又回過頭問:“殿下渴不渴?”
“嗯。”
她去桌前倒了茶水,遞到他手裡。
他啜了一口,忽然問:“林策找你,為了什麼事?”
“就是梁王案的事,他願意幫我。”
“他為什麼要幫你?”
“還我替皇後娘娘查清巫蠱真相的人情吧。”
“哦……他這人我不喜歡,一根筋。” 他喝掉了杯中剩餘的茶水,將杯子遞還給她,“還要。”
她無奈一笑,又去替他倒茶:“挺正直的一個人,殿下這是偏見。”
“哼,沒受過挫折的愣頭青。”
祁襄又端來了茶,不覺莞爾:“殿下這是嫉妒嗎?”
“呵,我嫉妒他什麼?”
祁襄眉梢揚了揚,打了個哈欠道:“殿下早些休息,小的先告退了。”
她回到自己的小院,看見滿園的花木,突然想起正是十七歲那年,在世子府有了一座同樣的院子。現在想來,自己那時和那些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頭也沒什麼兩樣,一朝得了主子的寵幸,便抬成了妾,賜一座宅院養著。也許哪天主子又寵愛了別的女人,便只能獨自守著這座院子孤獨終老。
她皺緊眉頭,對著出來迎接的雲芷和晚翠說:“這些花我不喜歡了,明日你們叫幾個人替我都搬出去吧,我去挑些別的再放進來。”
晚翠的嘴又快得很:“啊?姑娘,這些花都是王爺特意吩咐種的,不都是姑娘最喜歡的嗎?”
“喜歡也是從前喜歡,人的喜好總會變得嘛。”
雲芷對晚翠使了個眼色,制止她再說話,她福身道:“知道了,姑娘,我們一早就去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