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叄拾叄】皆成煙
泥爐中的炭火迸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響,祁襄渾身肌膚都染上了赤芍的色彩。衣物散了一床鋪,她想往錦被深處躲,蕭允墨卻鉗著她的腰身,目光灼灼。
“殿下別看……”
“不看你看誰?” 他俯身來吻她的耳垂,“襄兒這般害羞麼……”
她擠出一絲低吟,繼而令她更加驚慌的觸感傳來,她倒吸一口氣,抗拒地掙紮。
“襄兒,放鬆……” 他的氣息在她耳邊逡巡,指節也在別處做著同樣的動作,她的身子繃得筆直,又逐漸變得綿軟無力。
燃化的紅燭滴下燭淚,窗外是臘月寒風,殿內是一室春和。
她是為他獨自盛開的花,綻放的瞬間,他緊緊擁住她,想將她融進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她在他肩頭留下齒痕,他吻去她眼角的淚,一遍遍撫摸她的頭發:“襄兒別哭……”
彼此都是初次經歷人事,一開始不免有些生澀。但蕭允墨一向秉持熟能生巧的金律,加上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,愣是哄著祁襄與他勤練了幾遍。
痴纏了一夜,外頭天光漸明,透過窗紗照近室內。祁襄的身子不再疼痛,卻依舊很熱。她背靠在蕭允墨懷中,他親吻她頸後的面板,似在請求:“襄兒,永遠留在我身邊可好?”
她閉上眼,倦意如潮水襲來。
“好……”
馬車快到懷王府的時候,蕭允墨終於醒了。祁襄託著腮睡著了,渾渾噩噩夢見許久之前的事。馬車一顛,她驟然醒來,看見腿上枕著的人睜開了眼,忙振奮精神,揉了揉眼說:“殿下醒了?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
“哪裡都不舒服。” 他答得有氣無力。
祁襄用力翻了個白眼,卻還是忍住沒說出什麼尖酸刻薄的話,只道:“馬上就到了。”
他勾了勾嘴角:“襄兒心疼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
他來牽她的手,問:“你臉紅什麼?”
“也沒有。” 她不想被他看出來自己夢見了什麼,便轉移了話題,“殿下心症如此嚴重,為何不告訴我?”
“告訴你有什麼用?你會因為同情就與我成婚嗎?”
“不會。”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 他閉上眼,淡然道,“而且,也沒有那麼嚴重,死不了。”
這時馬車停了下來,祁襄和許年將蕭允墨扶下車,祁延已然沖了上來。
“殿下怎麼受傷了?” 他關切地上下打量蕭允墨的傷勢。
祁襄說:“碰上個得了失心瘋的,誤傷了殿下。”
“你們怎麼都不好好護著殿下呢?”
“好,那下次你跟著,你來負責殿下的安全。”
祁延一下洩了氣:“那……還是別了,我怕我連我自己都護不住,反倒給殿下拖了後腿。”
祁襄白了他一眼:“你總算還有一點自知之明。”
祁延笑呵呵地抓著她的胳膊,問:“阿姐,你們這次去京城,可有給我帶什麼禮物啊?”
“有啊,好吃的點心,算不算?”
“算的算的,謝謝殿下,謝謝阿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