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光榮之手hand of gory)!你們兩個怎麼回事?看我做什麼?你們想要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在黑夜裡照明嗎?”阿布覺得自己被冒犯到。
阿布把佩格的筆記本拿過去快速地掃了一眼:“怎麼這一段這麼多錯別字?你當時在打瞌睡嗎?”
佩格看了一眼,那一段似乎是她接管瓊納斯身體的時候記下的,她心虛地縮了縮腦袋。
阿芙拉把筆記搶了過來:“怎麼了?拼錯點單詞而已,你至於嗎?”
阿布任由她把筆記拿走,他看了一眼淺咖色的後腦勺,最後還是收回了探究的目光,他看向阿芙拉:“尤利塞斯有找你們的麻煩嗎?”
“沒有。”阿芙拉靠在椅背上:“他現在一邊在忙o..s,還有斯拉格霍恩教授交給他的任務,哪裡有時間。”
“好。上個週末我已經寫信把這件事告訴了父親和沙菲克先生。瓊,你不用擔心,安心準備考試就行了。”阿布溫聲說。
阿芙拉被他的語氣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:“瓊的事情怎麼是你告訴沙菲克先生?”
“因為瓊沒有買貓頭鷹。”阿布看了一眼正一臉嚴肅地修改著本子上錯字,但是無從下手的佩格:“他當時跟寵物店裡的一隻龜殼上鑲滿了寶石的烏龜一見鐘情,一定要把它買回去。”
“買了嗎?”阿芙拉好奇。
“沒有。那隻烏龜在我付款的時候去世了。店員跟我們說可以十幾年後再來,那時候它的孩子應該已經長大了。”阿布不無諷刺地說:“而瓊決定永遠地為它留出一個寵物的位置,直到十幾年後跟它的孩子再續前緣。”
“感人肺腑的跨越種族的大愛。”阿芙拉評價。
“不要憋笑了,你的臉都扭曲成一團了。”阿布嫌棄地皺眉。
佩格在糾錯的縫隙裡抬起頭,認真地說:“其實是因為太小了的話不夠燉一鍋。”
“煮一鍋做什麼?”阿芙拉笑容消失。
“吃啊?”佩格歪著腦袋:“當時阿布不是讓我選我想吃的食材下鍋嗎?”
阿布:……
3
佩格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,她確實在考試的時候接管了瓊納斯的身體,不過幸好是飛行課的考試。倒不是說佩格飛得有多好,而是她在湯姆的袖子裡觀察過,瓊納斯本人的飛天掃帚水平跟佩格半斤八兩,所以她可以自信地說:我就爛!
最後考試有驚無險地度過了,佩格跟湯姆要一起準備收拾行李回孤兒院了。佩格還蠻興奮的,雖然霍格沃茲的甜品水平很不錯了,但是她還是很想念多蕾西的撒了的糖粒烤得焦黃的甜餅幹,還有草叢裡那些沒有名字的蛇朋友們,雖然它們很有可能都不記得她了,畢竟蛇的記性都不是太好。
這一年都待在霍格沃茲,現在突然要挪窩了,佩格有點過於興奮了,大半夜還沒有睡著,依然精神奕奕的。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,從窗臺上滑下來,往宿舍的外面走。夜晚的地窖黑漆漆的,也沒有燈,她憑藉著蛇的嗅覺艱難地從地窖裡溜了出去。她在黑湖邊溜了一圈,也沒有等到斑紋蛇,她本來還想跟它告別的,跟它說,接下來幾個月她都不在學校裡了。雖然它可能也不會在意這些。
等到想要回去的時候,佩格發現自己還是迷路了。因為夜晚的霍格沃茲好像跟白天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,她之前留下的標記都被風吹散了,她找不到了。她爬得有些累了,在草叢裡趴了一會。
佩格。黑發的小男孩站在湖邊,皎潔的月光灑在他柔且卷的黑發上,讓他看起來像是某種沐浴月光而生的陰暗植物。他沒有笑,也沒有流露出更多的情緒,只是微微朝她伸出手:佩格,過來。他又叫了一聲。佩格看到自己撲進了他的懷裡,不是以蛇的模樣,而是佩格本來的樣子。當佩格想要努力去看清的時候,卻發現自己原來是透明的,像是湖面反射的粼粼的波光。他們在下一個瞬間就變成了黑湖上的漣漪,無論佩格多麼努力地去看,都看不到了。
原來是夢啊。佩格睜開眼睛,看著四周無人的雜草叢,她又抬起頭看天空,深藍色天鵝絨般的夜幕上落著好璀璨的一片星河,它們時而黯淡,時而明亮,像是天空上會呼吸的眼睛。
那你知道我回家的路嗎?佩格問。
但星星不會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