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語氣好像理直氣壯地責怪佩格吃得多幹得少。
但佩格顯然是反打壓標兵,她輕快地說:好啊好啊,那你把大坨換過來代替我吧!
可能是蛇怪吃人不刷牙口臭的緣故,佩格不喜歡它到甚至都沒有給它取美味食物的外號。
但我覺得它沒有我這麼通情達理。佩格努力找補。
不。它比你更聽話。湯姆翻了一頁書,我也會考慮你的建議把它放出來。
我也很聽話。佩格據理力爭,以前,你讓我去嚇唬那些小孩,我都聽你的做了。把他們用尾巴捲起來,再把他們拋高高,還有對他們說蛇語,我都幹了。
我沒有幫助到你嗎?可明明他們因此更聽你的話了。佩格說,湯姆,你這樣很不好。你對我就像在對蕾拉一樣。她那麼好,做了那麼多違心的、罪惡的事情,你還是不斷地說她做得不好,讓她害怕被放棄,更努力證明自己。
所以?湯姆問,你想表達什麼?
我想說,我發現了……原來阿布說的是真的,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蛋。
是嗎?不知道馬爾福現在還願不願意再跟你說一次?湯姆冷笑。阿布拉克薩斯在選擇戰隊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失去了選擇權和主動權。年輕的他當然可以勸慰自己的朋友遠離危險的裡德爾,而作為vodeort陣營的中堅力量,他自然不再具備這樣的發言權。
逃走的兩個小孩,是蕾拉故意放走的,對嗎?湯姆在說問句,可語氣不是詢問的語氣。
我不知道。佩格說的是實話。
“聽到了嗎?阿布。”裡德爾看向帷幕後面,一雙精緻的皮靴停在帷幕陰影裡。“佩格說了,她親眼目睹了蕾拉放走了那兩條漏網之魚。”
我沒說!佩格反駁。
“你應該知道食死徒是一向是從不寬容叛徒的,這件事交給你來做,結論我們佩格已經給你了,我相信你能夠拿到讓人信服的證據。”
淺金色長發的青年沉默地單膝跪下,隔著被風吹起的窗簾,他短暫地瞥了一眼佩格,而後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轉身離開。
我沒有說。佩格盯著湯姆。
是的,我知道。湯姆隨意地說,可是沒有人聽得懂你說的話,除了我,只有我蛇佬腔,佩格。我覺得你說的是什麼,那麼你說的就是什麼。
湯姆根本不在乎用什麼手段,只在乎最後的結果。佩格的聲音無法傳遞到外界去,也沒有必要。她覺得她即使是人類,能夠說出正常的英語,她朝著一名食死徒說,她什麼也沒有聽見。最後結果也會按照湯姆的預想發展。
她什麼都沒有做,她沒有吃人,也沒有殺人,她只是盤踞在湯姆身邊,只是平常地與他說話,好像還是往返於地窖和黑湖邊一條快樂的蛇。可佩格一直清晰地知道,自己正在助紂為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