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盞茶的工夫,辛辭就看到了邁著大步走來的商舟。
離她老遠,商舟就大著嗓門吩咐留守的那個侍衛:“還攔著做甚,快請人進來!”
太子發話,看門的小侍衛立即躬身哈腰給辛辭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進到宮內,商舟直接帶辛辭到了內殿,未等辛辭開口,他便先問道:“皇……辛兄,你今日來此,是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?”
“皇嬸”二字還是不好叫出口,稱呼在商舟口中打了個轉,最後還是喚的“辛兄”。
辛辭見殿內沒有旁人,點點頭壓低聲音,道:“辛辭想求殿下帶我去見皇上。”
“去見父皇?為何?”聽到辛辭要覲見,商舟的臉色也生出幾分嚴肅。
“最近城東爆發瘟疫一事,太子可有聽說?”
“有所耳聞。”
“辛辭今日來此,便是為了此事,瘟疫爆發並非偶然,而是有人故意為之。”辛辭刻意沒有說出幕後兇手的身份,在將一切向皇帝講明之前,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。
一聽事關城中瘟疫,商舟沒有猶豫,立馬應下。
有了太子的身份做通報,辛辭很快就在興慶殿見到了皇上。
興慶殿是皇上日常批閱奏摺的地方,兩人進殿時,皇帝剛拿起一卷新的奏摺正欲批閱。
“兒臣叩見父皇。”
“臣女辛辭叩見皇上。”
聽到“辛辭”這個名字,皇帝的視線立即從奏摺上抬起,看向跪在地上的辛辭,“你說,你叫什麼?”
辛辭微微抬首,能讓皇帝看清自己的臉,“回皇上的話,臣女名為辛辭。”
辛辭雖為女子,但畢竟是骨肉至親,其身上總會有辛崇德影子。
在看清辛辭面容的一剎,皇帝的雙眸驀地睜大,良久,又緩緩恢複如常,“看來那日巴爾仁沒有冤枉蕭王妃。”
“父皇,辛兄她定有難言之隱,您先別動怒。”商舟擔心皇帝會責罰辛辭,急忙幫著說話。
既然辛辭今日敢來,她也不怕受罰,“臣女明白,欺君之罪,罪不可恕,辛辭可以死,但在死之前,只求能再為皇帝,為城中百姓盡一份力。”
“為朕盡一份力?”皇上的語氣不輕不重,幽幽道,“你想如何盡啊?”
“近日,臣女發現,朝中有人勾結西域興邪教,意欲謀篡皇位,如若皇上信任臣女,臣女願助皇上鏟除奸邪。”辛辭道得義正言辭,頗有當年辛將的風範。
“什麼?是哪位狗賊吃了熊心豹子膽,竟有這種心思?!”坐在皇宮椅上的九五之尊還未發話,商舟先急了。
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,稍稍正了正身子,問:“狀告他人可不是一句話的事,你可有證據?”
辛辭從袖中掏出那張狀告書,雙手奉上。
狀告書經由商舟的手,遞到皇帝手中。
皇帝一折折展開,看到紙頁上那個熟悉的名字,原本舒展的眉宇漸漸蹙起。,半晌,伴著“啪”地一聲,狀告書被皇上憤怒地反扣在桌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