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陷囹圄
“殺人啦!殺人啦!”
一陣嘈雜入耳,辛辭還沒睜開眼,身體就被一股力量拽起來,眼前天旋地轉,膝蓋痛感傳來,她被丟到地上,緊接著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什麼東西。
辛辭耳邊嗡嗡作響,費力甩掉暈眩,垂眸一看,架在她脖子上的東西竟是兩根水火棍。
“就是你殺的劉大人?”一聲冷厲的問話從上方傳來。
聽到“殺人”二字,還未緩過神的辛辭頓時驚覺。
她明明是在追擊逃犯,怎地突然變成殺人犯了?
辛辭一頭霧水,視線順著棍子上移,看清身前之人,是兩位身穿皂隸服的衙役。
見這奇怪裝束,辛辭眉頭一緊,後環顧四周打量屋內陳設,皮油燈、楠木樑、青石地板、雲母木窗……
這究竟是何處?辛辭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,抬眸試探性地問衙役,“各位,今夕是何年啊?”
等著她老實招供的衙役顯然不滿她這個回答,語氣中帶上幾分怒氣,“問你話呢,少扯閑篇,那劉大人是不是你殺的?!”
辛辭心生疑惑,順著衙役指的方向看去,隨之呼吸驀地一滯,那榻上之人肥頭大耳、面目猙獰,竟是和她追擊的那個逃犯長得一般無二!
辛辭弄不清這個中緣由,只記得她追著逃犯行至路口,忽地一輛大貨車逆向駛來,接著她就失去了意識。
難不成那場車禍將他們一起撞回到了千年前?若真是這樣,那她現在姓甚名誰?又是怎樣與這劉大人扯上的幹系?
辛辭垂眸思忖,視線落到腰間玉佩,她鬼使神差地摸上玉佩,就在指間觸及的一剎,一幕幕畫面撲面而來。
府中被搜出贓銀,父親被扣上勾結賊寇的罪名,母親服毒自盡。
家道中落,她亦淪為板上魚肉,被綁著送進了戶部尚書府。
戶部尚書肥頭大耳,搓著手朝她走近,她手無寸鐵只能步步後退,但仍難逃對方魔掌,被提著領子扔到榻上,猶如待宰的羔羊。
她拼命喊叫,企求能有誰來救救她,但喊到嗓子沙啞也是無人理睬。
身上衣襟被那髒手扯開,難聞的酒氣噴灑在她的頸間,她寧願死也不想被這狗官玷汙了身子,想著頭撞床欄以保名節,可誰知,還沒等她動作,對方卻是一口黑血噴出,一頭栽了下去。
辛辭手上一痛,她驀地睜眸,接著便看到掌間玉佩被奪走,由此原身的回憶也戛然而止。
見辛辭遲遲不回話,兩位趕著換班的衙役顯然已經不耐煩,拎起辛辭的領子就要將人押回衙門。
“人不是我殺的,還望各位大人明察。”辛辭掙紮著,但她跪得腿腳痠麻,有些使不上力。
“這屋裡就你和劉大人兩人,現在劉大人死了,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?”衙役冷哼一聲,接著說:“你想說什麼,等明日見到知縣大人,你和大人去說吧。”
說完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將辛辭送進了詔獄。
翌日未時,辛辭被押到大堂問審,看到知縣那捋著胡須趾高氣揚的模樣,辛辭沒對這人的判案能力抱多大希望。
果真,她的預感沒錯,對方開口便是,“你為何要殺尚書大人?”
雖然心中實在瞧不上對方那昏庸的模樣,但辛辭仍恭敬答道:“民女不曾殺人,還望大人明察。”
“事到如今,你還狡辯!”知縣氣地一拍桌子,嘴上的八字鬍被喘出的粗氣吹得亂顫,“那尚書府的奴役說了,是親手把你送進了劉大人的房中,此間無人進出,人若不是你殺的,難不成是鬼殺的?!”
知縣的嗓門越說越大聲,似是想以這種方式彰顯他的權威。
身為特警的辛辭,比這可怖百倍的場景她都見過,又怎會被這妄自尊大的知縣唬住,只見她微微抬首,與知縣對視,面上盡是淡然,“那屋中雖無第三人,但這也不能說明人就是民女殺的,萬一是劉大人身子不好,突發了惡疾呢?”
知縣怒而起身,抄起驚堂木就朝辛辭砸去,辛辭微微一閃巧妙躲開,接著說:“不知大人可曾找仵作為尚書驗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