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德清微微思索片刻,回答道:“我告訴過你的,你求求我皇姐就好,說不定她一高興就答應了。”
魏嫣然狐疑地問道:“那要是她不高興呢?”
紀德清微微一笑,“可能連你一起殺了吧。”
魏嫣然聽後,愣住了。
問了也是白問。
她心中雖有些失落,但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,只是微微嘆了口氣,轉身繼續思索對策。
這幾日,魏嫣然並未再負責紀長月的一日三餐。她瞅準了紀長月最為忙碌的辰光,聲稱自己身體不適,不能早起去為她做膳食。
彼時,紀長月正在會見幾位重要的大臣,廳堂之中,氣氛莊重,眾大臣各抒己見,紀長月亦是神情專注,不時點頭回應。
魏嫣然卻在此時闖了進來,她故意哭哭啼啼,聲音悽切。紀長月本就事務繁忙,被她這般攪擾,心中頓生不悅。
她卻似渾然不覺,依舊哭訴不止,紀長月忍無可忍,猛地抄起一旁的筆架,朝著她砸了過去。
她眼疾手快,側身躲過,那筆架擦著衣袖落在地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她卻依舊賴在原地不肯離去,哭得愈發悽慘,彷彿家中遭遇了滅頂之災。
明月見狀,只得親自上前將魏嫣然拉走。
直到將她安置在一處僻靜的角落,明月才語氣嚴肅地說道:“以後都不準靠近那裡。”
魏嫣然聽聞此言,心中暗自竊喜,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,哭得更加厲害。
從此,明月便不再早早逼她起床去廚房。
此後幾日,魏嫣然自知理虧,再也不敢輕易出門,整日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裡,謹言慎行,生怕紀長月忙完事務後找個由頭來 責罰她。
這一日,紀德清見她無聊至極,便從懷中掏出一個戲本遞給她,輕聲道:“你點戲,我唱給你聽。”
那戲本厚實沉重,翻開一看,裡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戲文,有京劇、呂劇、崑曲等多種劇種,魏嫣然心中不禁感嘆紀德清的多才多藝,如此精通戲曲之人,實屬罕見。
她隨手翻開一頁,卻不禁皺眉問道:“你總在這陪著我,長公主不會生氣嗎?”
她還記得自己初來長公主府時的情景,紀長月因紀德清為她求情,曾用腿壓住紀德清。如今紀德清整日待在她這裡,長公主怎能不生氣?
紀德清微微一笑,搖頭道:“不會的,正是皇姐讓我來的。”
魏嫣然聽聞此言,心中一愣,隨後反應過來。紀德清待在這裡,既是監視,也是保護。但長公主府中難道無人可用?竟讓一個皇子來監視她?
她實在無聊,但不想聽紀德清唱戲,總覺得她怪怪的,於是拿出棋盤和紀德清下五子棋。
紀德清起先是要和她下圍棋的的,但她覺得圍棋花費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,便拉著人下五子棋。
兩個人下的正在興頭上,明月進來了。
魏嫣然一見明月,心裡就打哆嗦,“姑姑什麼事?”
明月公事公辦道:“長公主說,叫魏嫣然來她之前鬧事的院子來。”
一聽這話,魏嫣然便知道紀長月這是來找她算賬了,她不想去,但根本抗衡不過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