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第一反應是捂住了自己的嘴,她的人中太疼了。
轉頭間,她看到了一個人。昏睡在她旁邊的老皇帝,不過老皇帝看起來不太好,像是剛被拷問過一樣,滿身的傷,衣服破爛了,眼睛又紅又腫,表情凝重,即使在睡夢中也十分痛苦。
她一瞬間就意識到自己在哪裡了,她抬起頭,看到了屋裡的人。
一臉戒備護在她面前的紀德清,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的明月。
還有...一個長相酷似紀時澤的中年男人。他穿著一件紫色的便服,但那不俗的外貌和周身的氣度讓人不敢小看。
他沖她笑著,她卻想起了樞玉臨死前地樣子,胃裡卻一陣翻騰,直想吐。
紀元景走到魏嫣然面前,拿出那根木簪,笑得十分溫柔,“魏姑娘,能告訴我,這個東西為什麼不管用了嗎?”
魏嫣然看著男人的臉,末了,她笑出了聲,“喜公公,你變了樣子,我差點沒認出來。”
紀元景低眸笑了笑,隨後又抬眸看向魏嫣然。
紀德清感受到了沒由來的危險,立刻抬刀沖向紀元景的脖子。但可惜紀元景身子沒挪動半分,單手就劫住了那刀,隨後將紀德清摔飛出去。
明月立刻上前,用繩子將暫時不能動彈的紀德清捆了起來。
紀德清恨恨地看向明月,“我皇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明月無悲無喜,面無表情地回複道:“那也是以後的事,現在還請二殿下安靜。”說罷,她拿出一塊絹布塞進了紀德清的嘴裡。
紀德清瘋狂地扭動身體,但沒有任何作用。
魏嫣然看到這場景,像是終於活了過來。她扭了扭自己的脖子,沖紀德清笑道:“你有沒有覺得這樣子很熟悉。”
原本還在掙紮的紀德清突然不動了,他知道魏嫣然說的是什麼。
那日在邊城,烏蘭也是這麼把他綁了的,但是後來魏嫣然救了他。
他知道魏嫣然的意思了,所以冷靜了下來。
魏嫣然喘著氣,看了眼窗戶外。
天光大亮,看起來應該是中午了。
紀時澤說是今天到的,現在到了嗎?
周圍這麼安靜,應該待在紀長月身邊的明月現在卻在這,紀德清一個皇子還被大搖大擺地綁了。
所以皇宮是被控制了嗎?
紀元景拿著木簪在魏嫣然的眼前晃晃,“抱歉,我不想打擾你。但我弟弟告訴我,這木簪沒有問題。所以你能告訴我,發生了什麼嗎?”
魏嫣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,她還在思考。
紀元景是當過皇帝的,他曾經有過怪物屋的控制權,也很清楚怪物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。
但他想拿怪物屋做什麼呢?
如果是想當皇帝的話,老皇帝是絕對願意把皇位讓出去的,而且就照這樣皇宮被輕松控制了,紀元景想奪權應該也不難。
那他想拿到怪物屋也就只有一個目的了,報複?殺人。
紀元景看魏嫣然絲毫沒有想說話的意思,將木簪收了回來,同時笑容也收斂了。
明月察覺到主人的意思,立刻拔出了紀德清的短刀,按在紀德清的手背上。她看向魏嫣然,懇求道:“魏姑娘,求求你,說吧。”
說罷,鋒利的短刀刺進了紀德清的右手。
隨著短刀拔出,鮮血迸濺而出。
紀德清的手微微抖著,但他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聲音,連表情都沒有變。
魏嫣然驚呼了一聲,隨後便明白是什麼意思。
她看向如同石像一般面無表情的紀元景,平靜道:“如果你一開始用樞玉的命和我換,說不定我會同意。但是現在一隻羊也是趕,兩只羊也是喂,沒門。”
說完,她沖著紀德清喊道:“沒事,我陪你一起死,黃泉路上有伴。”
紀德清艱難地抬眼,沖她搖搖頭。
他可以忍住疼,但他是真不想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