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嫣然微微一笑,佯裝無辜:“不是國師讓燒的嗎?”
眾人一時沉默不語,那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。
最後,還是紀德清打破了這沉默,他緩步走出去,將國師提到了鋪著宣紙的桌前:“再寫一遍。”
國師不敢不從,立刻又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遍。隨後,紀德清將宣紙遞到魏嫣然手中:“念。”
魏嫣然接過宣紙,看著上面的字,眼珠不停地轉,貝齒輕輕咬著下唇,就是不動嘴。
她現在可算知道司音為何說,今晚關繫著她的去留,而紀長月還非要三番五次地試探她的忠心了。
紀長月冷不丁地出聲:“怎麼?奏摺上的字認識,現在又不識字了?”
魏嫣然猶豫地看了眼紀長月,隨後大聲道:“我主江山,妖女亂道。我主明君,北極星耀。匡扶社稷,肅清奸道。”
國師一聽,立刻噗通一聲跪了下來,那額頭觸地,發出一聲悶響:“微臣愚鈍,學藝不精,還請長公主殿下責罰。”
他的聲音中帶著惶恐和絕望,同時身體開始顫抖起來。
宴席上的眾人沒了看熱鬧的心思,紛紛跪了下來。
“此等妖言惑眾的妖道,該拖出斬了。”
“對,該千刀萬剮。”
“一妖道竟敢妄議朝政,該誅九族。”
那聲音此起彼伏,宛如驚濤拍岸,瞬間打破了宴席上的寧靜。眾人你一言我一語,宴會像是變成了吵鬧的菜市場。
紀長月突地笑出聲,明知故問道:“大家這是怎麼了?今日是老祖宗的生辰,該和和美美,快都坐回去。”
眾人跪在地上,:“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,長公主千萬不要氣壞了身子。”
紀長月看著底下這群做戲的人,手持煙槍,有規律地敲打著桌子。
“砰砰砰。”
那清脆的響聲宛如敲在每個人的心頭,讓眾人的心也跟著顫抖起來。
她看向魏嫣然,“你說,妖女是誰?明君又是誰?”
魏嫣然微微眨眨眼,如果是看這字的意思,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妖女和明君指的是誰。
可她絕對不能那麼答複。
“我自異世而來,國師測算的妖女應是我。仁安殿在北,明君指的是仁安殿不願看到兄弟相殘所以自焚的先帝。”
眾人忍不住抬頭看向魏嫣然,眼裡都是震驚,根本不敢相信魏嫣然竟敢說出這等話。
隨後,他們又意識到這樣抬頭是找死,趕忙又低了頭。
任誰都明白,妖女是指當今把持朝政的紀長月,明君是指擁有皇室血統,在北方抵禦異族,擁兵權又得民心的紀時澤。
大家也能想到魏嫣然不敢說出這句,但誰也沒想到魏嫣然敢提仁安殿那位。
仁安殿那位不止是宮中禁忌,同時也是朝中禁忌。
先帝死於自焚,更是死於他們每一個人,是所有人秘不宣口的事。
紀長月敲擊桌子的動作停下,她看向魏嫣然,“本宮怎麼覺得這妖女說的是本宮,這明君說的是紀時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