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魏嫣然聞言,腦子飛快轉動。
昨夜,劉老闆來與她商議漲價之事。那時,訊息靈通之人便已知曉漲價之事。而據劉老闆所言,他們早已與官府通氣,官府不會幹涉商人漲價。
難不成是有義士看不慣官府的不作為,索性一刀插在趙大人床上,威脅他勤政愛民?
“那把刀是誰的?可還留下什麼資訊?”
張仞雪搖頭道:“不知,伯父尚未打聽出來。只知那刀是衙役的,已丟了好幾日,卻突然出現在趙大人床上。且那趙大人收了商人們的供錢,僱了個武功高強的江湖術士做護衛,以防百姓鬧事。誰知那刀插在趙大人頭頂大半夜,那江湖術士竟毫無察覺。”
“真是痛快!”張仞雪笑道,“父母官不為百姓,一心撈錢。若那義士能給那貪官點顏色瞧瞧,那才真是大快人心!”
她素來憎惡那些貪官汙吏,更對這趙大人為金銀所惑,對奸商佞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之行徑深惡痛絕。
魏嫣然卻一反常態,默然片刻,方緩緩道:“雪姐姐,你速速歸家,好生護佑家中老小。切記近日須得謹慎,莫叫人捉了把柄去。”
“嗯?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?”張仞雪茫然不解。
魏嫣然正色道:“趙大人床頭突遭利刃相向,絕不會善罷甘休?肯定會想盡千方百計追查元兇。如今糧價飛漲,唯有我們酒樓不隨波逐流,跟著漲價。
這樣的行徑,便昭示我們對漲價之事心懷不滿,也對那趙大人之昏聵無為更是憤懣難平。
而雪姐姐你武藝高強人所共知,必然會成為趙大人的懷疑物件。所以務必小心為上,保重自己。”
張仞雪聞言,一時怔住,她未曾料想此等局面。“但就憑我那微末功夫,即便真能把刀插在趙縣令的床頭,也無聲無息。而且若我真有此等本事,我絕不會只是插刀,肯定先手刃那貪官汙吏。”
魏嫣然急忙捂住張仞雪的嘴,“雪姐姐,慎言慎行。此言若傳入他人之耳,恐怕招致不測之禍。”
“我行事光明磊落,怕什麼?”
“非也,趙大人之流,貪生怕死,在面對生死時,必會多疑猜忌,寧可錯殺無辜,亦不願放過一人。你近日須得小心,若有必要,不來酒樓也可。”
張仞雪一聽不能來酒樓,頓時心急如焚,“不讓我來酒樓,如何使得?酒樓這麼忙,你一人如何應付得來?”
“說的也對,你在家中我也不放心,不如將嬸娘及弟妹一併接來酒樓。”魏嫣然想的很多,她不一同上漲糧價,本就成了眾矢之的。
現如今,罩著那□□商的趙大人遭此不測。即便這事與她們無關,這屎盆子也一定有人想往她們頭上扣。
既然事情一定會發生,那她們還不如在一起,她還能最大程度的以防不備。
張仞雪聞言,以為聽錯了,愕然道:“什麼?要將我家人都接來?”
魏嫣然見張仞雪眼中疑惑,堅定道:“相信我,你我相處這些時日,我可曾錯過?”
張仞雪還想再說些什麼。
但魏嫣然卻已神色冷峻,示意噤聲,隨即轉身疾步踏入另一間屋子。
是無人機傳來了訊息。
她本來是放它出去拍攝群山的照片,弄清群山還有些什麼,然而無人機卻突然發出緊急訊號。
她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祥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