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她救紀時澤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私心,他的衣服,他的氣質都彰顯著他非常人。她也在賭,萬一救了個富貴人家,她從此就發財了呢。
可紀時澤本人即便身體好些了,也沒有聯系家人的意思,反而一門心思住在了這。
她想,或許紀時澤是離家出走的小少爺之類的,不想回家,所以她沒有過多問,但是她現在不得不問了。
“紀時澤,你想要什麼?”
“你。”紀時澤眼睛直勾勾盯著魏嫣然,那眼神彷彿願意為她去死。
此時,房門口站著的人終於忍無可忍。
張仞雪立在門外,幾次欲開口,卻總覺得人家夫妻二人正在“這般那般”,自己不便打擾。
可若要離去,又不行,她確有要事需與魏嫣然商議。
“額……那個,我敲了許久的門,無人應答,便自己進來了。”張仞雪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,說出了這句話。
“唉?”魏嫣然聞聲抬頭,見是張仞雪,立刻站直了身子,若無其事地迎了上來。
“雪姐姐,你怎麼來了?”
“我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,但我確有要事相告。”張仞雪一邊擺手,一邊將頭轉向外頭,本想看看太陽,奈何陽光刺眼,只得將目光轉向一旁,盯著那朵形狀詭異的雲彩。
魏嫣然看出張仞雪的不自在,趕忙拉著她的手來到院外,還不忘回頭對屋內的紀時澤兇巴巴道:“你給我老實待著!”
來到院外,張仞雪仍有些不自在。雖早知二人已成婚,且已同住多時,但乍見二人如此“親密”相處,她只覺得渾身如螞蟻爬過,坐立不安。
思來想去,張仞雪覺得這情況全怪魏嫣然。她原以為魏嫣然與她是一路人,講究義字當頭,是個好人。誰知魏嫣然撿回個俊俏男子,還逼人與她成親,這算怎麼回事?
她心神不定地看向魏嫣然,問道:“紀時澤可願意?”
“什麼願意?”魏嫣然不解好友為何如此問,只覺得張仞雪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,像是朋友犯了錯,卻礙於情面裝作看不見的無奈。
張仞雪追問道:“就是你讓我買紅蓋頭時,曾說這婚事紀時澤願也罷,不願也罷,終歸要當這新郎官。他到底願不願意?”
“就這事?”魏嫣然回憶起當日情景,總覺得紀時澤是要拒絕她的,故而她提前離去。
細想之下,紀時澤不願才對。畢竟在這封建時代,男子入贅是要被人笑話的。紀時澤生得俊俏,武藝高強,一看便知不缺姑娘家喜歡,不願入贅也是情理之中。
然而,到了她手裡,便由不得他願不願意了。
“別管了,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飯,全城皆知他入贅,他跑不了。”
張仞雪像看土匪頭子一般盯著魏嫣然,吞了口唾沫,心中苦悶,想懺悔卻不知該向誰懺悔。
造孽啊!那紅蓋頭還是她買的呢。
她豈不是成了毀人姻緣、強搶民男的幫兇?
“好了,好了,快說說,你來尋我何事。”魏嫣然好心上前安慰,卻被張仞雪一個閃身躲開。
張仞雪別的毛病沒有,就是臉皮薄,道德感太強,與魏嫣然這“厚臉皮”的作風截然相反。
“今日不是漲價嗎?許多人鬧到了縣衙趙大人那兒,雖有官兵攔著,未出大亂子。但伯父在府衙裡,他同我說,趙大人醒來時,一把刀橫在他頭頂,刀尖直插床板,他竟睡了大半夜,渾然未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