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如願看到謝豔秋眼睫顫動了一瞬。
很好。
童霜玉淡淡的想。
他果然惡心這個。
“更何況,方才與師兄打鬥間,我的衣衫有所損毀,十分不整。”童霜玉繼續輸出,“這個若是被傳揚出去,師兄在方才那位林師妹心中的形象恐怕會一落千丈吧?”
她抬起手給謝豔秋看自己的衣袖,衣袖上是方才臨時劃出來的一道豁口。
謝豔秋果然皺起眉頭,“林師妹?”
“是啊。”童霜玉陰陽怪氣道,“那位林師妹。師兄又是送清息丹,又是特地解圍相救,想來十分在意吧?”
謝豔秋不出聲了。
童霜玉感覺心情大好,轉身便走:“那就在此別過師兄咯,明日我會自去棘沉宮報到。”
她出了訓練場,徑直向著滄極宗外門弟子住舍的方向走去。
走了一半,卻發現身後並不安靜,回頭看,一道頎長的身影遠遠跟隨著。
……
童霜玉停下腳步,等他走上前來:“師兄這是在做什麼?”
“我與師妹同去。”謝豔秋垂眼,淡淡聲道。
“?”童霜玉,“同去哪裡?”
“弟子住舍。”謝豔秋道,“師妹更換完衣服,再與我一同往棘沉宮。”
童霜玉感覺自己的認知好像被什麼重新整理了一般。
她抬眸,今日從見面到現在第一次有幾分認真的審視眼前這個青年。
眼睛,鼻子,嘴巴。
眉毛,下頜,耳朵。
不是天太黑她看花了眼,眼前之人確實是謝豔秋,那個滄極宗光風霽月的謝豔秋。
童霜玉氣笑了。
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,竟可以把尾隨同門,提防猜疑說得如此理所當然,冠冕堂皇。
這世間竟有可以同竇沉驍相提並論的狗東西。
“好啊。”童霜玉展顏,欣然道,“既然師兄不嫌麻煩,那便等等我也無妨。我回去洗個澡,換身衣裳,收拾了物品咱們再去。”
她施施然的轉身,走在前面,不再管身後的青年。
到了住舍院落,更是直接走進去,用力關上了門。
門扉發出“砰——”的聲響。
謝豔秋在院中止步,眸色微微垂斂,袖手立於月下等候。
他願意等便等著。
童霜玉不緊不慢,在浴桶裡泡了小半個時辰,才爬出來選了件幹淨的衣服換上。
夜色臨暮,月稍已經懸上中空,霜白色的光輝灑照下來,驅散氤氳著聚集在一起的黑暗。
童霜玉小臂搭在窗柩上,目光偏側著向外探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