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早晨都要往她的床頭送雲曇花!
也不知道這家夥是真的腦子不好使還是故意抽風,每次鑽進來放花的時候都幾乎要貼到她的臉上,有一次她側著睡,睜眼時鼻尖正好對著那花盞,被撲面而來的濃烈香氣刺激得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氣得她當場把花撕爛了去找人打架。
結果發現那家夥正蹲在房頂上狼嚎。
……
也幸虧兄長的陣法會隔絕院中特別巨大和奇特的動靜,沒有打擾到旁側的鄰居來對罵。
兩人不出意外的又打了一架。
這次童霜玉清楚的意識到了——那一日的事情不是意外,她好像確實打不過這條用蠻力的狼狗。
他的招數完全沒有屬於“人”的技巧,悉數來自於動物捕食狩獵和求生的本能,所以招招兇狠,每一次都瞄準要害命脈。
真是……
令人討厭。
童霜玉不能接受自己輸給一隻狼狗。
這讓她有一種發自心底的惱羞成怒感。
於是她每天早晨都撕碎那朵放在自己床頭的月白色雲曇花,然後沖出去找那條狼狗打架。
而兄長,則對這一切視若無睹,每日仍舊按時教導那隻狼狗說話,識字。
即便他去聽課的時候,臉上總有著諸如小貓爪之類的抓痕。
男孩學得說快不快,說慢也不慢,十幾日的時間,才能夠從喉嚨裡發出較為清晰的字音。
“鶴……”
“花……”
“花……鶴……鶴……”
兄長對於他最先學會的字是“鶴”表現得極為惱怒,當場把人從房間裡扔出去摔到外面的桂花樹上。
被童霜玉攔了一下。
“兄長!”她不滿道,“你每次都用他打樹,等到了秋天這樹開不出花,做不了桂花糕怨誰!”
“做不了桂花糕給你買。”青年聲音淡淡的說。
童霜玉:“……哦。”
她圍觀了兄長把那狼狗一陣痛毆,開心極了。
男孩學會的第三個字是“翎”。
翎。
是兄長的名字。
童霜玉盤腿坐在桂樹旁邊墊了軟墊的躺椅上,看男孩一一指著:“鶴……花……翎!”
他指完了自己所見的,所認識的,能夠說出來的三個事物,最後指向自己,露出疑惑的,迷茫的,不解的神情。
我……是什麼?
“竇沉驍。”
兄長平靜的出聲,“你的名字,叫竇沉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