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魑跺了兩下小腳,帶著身後一溜兒的安防衛趕過去,將竇沉驍童霜玉所在的位置包圍起來。
趕到的時候,正聽見竇沉驍發出痛楚的悶哼聲音。
“小鶴。”他臉色鮮明的有些發白,唇角溢位血液,“你真的忍心嗎?”
童霜玉將另一根銀釘也楔入竇沉驍的琵琶骨,催動魔息使其透入,然後起身,退開,回答他:“忍心。”
竇沉驍:“……”
童霜玉抬眼,向著青魑的方向看過去。
青魑一直留意著,立刻抱著自己的長槍跑過去,仰起小臉乖巧道:“殿下!”
“嗯。”童霜玉應了一聲,目光掃過半躺在地上,正艱難的試圖坐起身來的青年,吩咐道:“抽了他的靈脈,挑斷手腳筋,送回地牢中去。”
青魑小雞崽點頭般應下,指揮身後的安防衛:“你們幾個去這邊,你們幾個去那邊,還有你們幾個過來……”
等到安排完畢,回頭想要偷偷看童霜玉的神色,卻發現人已經離開,向著瀝風齋的方向,只留一抹如墨暈染的背影。
朱鸞也已經追上去。
“……”
青魑沉默了一瞬,咬住嘴唇,回頭看向竇沉驍的方向。
青年琵琶骨被楔了釘子,動一下都牽扯疼痛,此刻面上表情次牙咧嘴的,看著很是猙獰。
方才殿下說什麼來著?
抽了他的靈脈,挑斷手腳筋,送回地牢中去……
安防衛熟門熟路,已經做過一遍的事情再做第二便便十分的順手,很快便將竇沉驍“抬”回了先前關困他的地牢之中。
然後規規矩矩的守在地牢之外,默而無聲。
青魑走進地牢之中,半蹲下身,手中槍尖對著倚靠牆壁的青年手腕虛虛劃了幾下,也半天沒憋出聲音來。
直到竇沉驍微微掀眸,笑她:“怎麼,小青魑,下不去手?”
青魑不說話,睜圓了眼睛瞪他。
“咳,咳咳。”竇沉驍低低的咳了兩聲,說話時的氣息若遊絲,“你若是不忍心,那要不就別抽了,到時候我裝上一裝,便同你們殿下交代了。”
不忍心歸不忍心,立場上青魑還是清楚且堅定的,立刻道:“不行!”
“這是殿下的命令,我也只聽殿下的命令。”
她說得認真,一字一句,神情嚴肅。
竇沉驍見商量不成,便也懶得再花功夫,整個人向後一仰,伸手腕道:“那你動手。”
青魑沒辦法,只能眼一閉,槍一劃,在竇沉驍的腕上切出口子。
槍尖鋒銳,當即便有一道深刻的傷口在竇沉驍腕上生出,筋脈斷裂,血液噴薄。
竇沉驍掀眸看了青魑一眼,也不待她下一步動作,直接將手指伸入自己傷口中。
他的動作很快,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,揪著斷裂處自己將自己的靈脈盡數生抽出來。
染著血甩到青魑面前。
血色流了一地,將青年墨黑色的衣衫染濕。
青魑怔怔的看著,鼻尖聞嗅到香甜的氣味,無意識舔了下唇角。
後知後覺的跳起來喊人給竇沉驍包紮。
小女童整個人暈暈的,走出去的時候甚至險些裝了地牢的欄杆,走到一半時,還聽見身後青年悠悠然的開口問她:“你說,你們家殿下這回,該滿意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