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的還沒有走,還在外面等著。
他是有些年紀的人,知曉當年的事情,也見過小公主手上的那塊玉。
琉璃紫玉罕見,管事的還是研究玉石的行家,因此他印象十分深刻。
他很快就進去見平陽大長公主和謝瓊了。
不過一會兒的時間,平陽大長公主表面上已經慢慢平靜下來,此刻正坐在桌邊,不怒自威:“你如何得到這塊玉?”
管事恭順道:“回大長公主的話,這玉鐲是方才一個叫做沈順的書生拿來鋪子裡典賣的,小的見這玉鐲,有些眼熟,心中存有疑惑,不敢肯定,便急忙拿來給公主一看。”
管事的將自己所知曉的,全部跟平陽大長公主交代。
“那叫沈順的書生說,這是他的傳家之物,他本次是入京參加會試的,家鄉在五百里之外的嵩縣,此次進京趕考,盤纏緊缺,不得不將傳家紫玉拿來典賣。”
“那書生如今居住在福來客棧,正在備考。”
平陽大長公主聽完了事情的始末之後,一言不發。
她緊緊捏著這一小小的玉鐲子,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,她向暗處打了一個手勢,立刻便有公主府的暗衛離開,去將那個叫做沈順的書生帶來。
管事的說完了平陽大長公主想要聽的資訊,綠棠便安排將他先待下去了。
一時間,在場便只剩下平陽大長公主和謝瓊。
謝瓊不是傻瓜,他此刻雖然心情十分複雜,但很快想通了一個關鍵。
“公主,你是不是早就懷疑,女兒沒有死?”
平陽大長公主沉靜地看著他。
謝瓊深吸一口氣:“你懷疑楚楚那丫頭?”
因此,這些日子才怕人查探她的身世。
平陽大長公主:“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,一個年紀恰好的人,脾性與你年輕的時候,那般相似?便是有,又為何如此巧合地出現在你我的身邊?”
若是尋常,謝瓊聽到這種話,心中一定暗喜,但此刻他沒有,他靜靜地看著平陽大長公主。
“謝瓊,那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,你不懂,一個母親與兒女的牽連。”
謝楚楚站在她的身邊,平陽大長公主便覺得奇異的輕鬆,這種事鬆弛感,是十幾年來,從未存在過的。
她不是一個容易信任人的人,哪怕如今仍舊在查探她的身世,仍舊疑惑,可面對謝楚楚,她總很難產生那些權謀懷疑的心思。
本能,是不能人為控制的。
謝瓊:“你懷疑,當年死掉的那個孩子,不是我們的女兒?”
那樣一劍穿心,又掉進了江水裡,便是大羅神仙,都不可能救活,唯一的可能便是,死去的那孩子,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孩子。
可這對於親眼看著孩子死亡的謝瓊而言,顛覆認知的一個認識。
他是作為親眼目睹的人,是追殺司空家族的人!
就是因為太明白當年的形勢,太明白司空家族的領頭人,不可能選擇與一個“代替品”同歸於盡,因此從未懷疑過這個“事實”。
謝瓊回憶當年的事情:“當年,司空戰親自用女兒來威脅我,日夜追殺,我追了他八百里,他最後被逼入絕境,為了報復我,親手殺了我們的女兒,用幾乎全族同歸於盡的代價,讓你我痛心一輩子,我不信,他會拿一個替身來讓全家同歸於盡!”
謝瓊很快做出了大膽的猜測:“除非,他根本不曉得,用於威脅我們的,根本不是我們的女兒!”
謝瓊猛的一下站了起來!
就在這時,去捉拿沈順的暗衛已經將人帶回來了。